车外零下七度,还下着小雪,起了大风。
余故里硬生生的打了个寒颤,冲着白清竹说:“……我觉得你说得对。”
白清竹跟着一笑,她也没想到就这么巧合,从车前走过去一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闻言说:“去吧,少喝点酒。”
“我能不喝就不喝。”余故里笑弯了眼睛,“这种场合一般也不会喝酒,好歹是人家的结婚典礼呢,来的人除了高中那些同学,还有新郎新娘的亲戚们,真要闹出事儿来以后就不好做人了。”
白清竹十分赞许的点点头:“说的没错。”
余清越在后面露出了个小脸,声音软乎乎的说:“妈妈再见。”
“我要去的地方距离这里不远。”白清竹说道:“单程二十分钟就能到,有事随时叫我,我过来接你。”
“好。”余故里心里暖融融的。
外面寒风冷得很,风一吹,即便她穿了大衣,也觉得那就是个摆设。
从车内传出的源源不断的暖意让她忽然之间有点眷恋……总有一种十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白清竹姣好的脸在车内昏黄灯光的映射下被勾勒的更为柔和,余故里忽然有一种……想跟着她一起去见她家长辈的感觉。
肯定也很温暖。
她连忙把这个念头赶出去,收了收外套,打开后车门在余清越侧脸亲了一下,“那妈妈上去啦,我很快就能出来,越越跟着姨姨要听话知道吗?”
“知道啦!”余清越清脆的道。
她今天也被特地打扮过——她自从知道自己要跟着白清竹去见人之后,就一直缠着余故里也给她打扮。
不光身上换上了过年才会穿的小旗袍裙,头上还绑了两个特别讨喜的小揪揪,上面坠着两个吉祥挂坠,看着可爱的不得了。
余清越又揉了揉她的脸,点了点余清越手腕上的可视手表:“想我的话就给我打电话,不准去闹姨姨知道吗?”
余清越这下又不好意思了:“妈妈我已经长大了,我不会再跟之前似的那么黏着你了,才不会哭着闹姨姨呢。”
白清竹在前面笑而不语。
她还记得先前余故里生病的那一次,余清越有多么不舍得余故里,一路上又有多没有安全感,因此也没说什么,只想着快去快回。
而余清越手上的可视手表,也是这一次来普罗市之前,余故里才特意去给她去商场买的。
因为担心小朋友会在洗手的时候不小心进水,买的还是最贵的那款防水和GPS定位防丢失一体的,和余故里自己的手机能绑定,可以自动定位在哪里。
余故里揉了揉余清越的脑袋,刚要退回去,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了有些不确定的声音。
“余……啊,你是余故里?”一个女声在她身侧响起。
余故里拉上车门,下意识回头看了眼。
她也有些不确定道:“……李锦绣?”
像是她记忆中的文艺委员,每天打扮的很明艳的一个女孩子。
在高中的时候,她头发就总喜欢烫成卷,校级校规虽然不允许学生打扮,但是她身份在那,还经常代表学校去外参加舞蹈比赛,领导后来也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她性格很讨人喜欢,家里不算是多富裕,但也已经算是小康家庭了,也是在父母宠爱下长大的。
“是我!”李锦绣认出了人,兴高采烈的丢掉了同来男伴的手,三两步走到余故里面前,面露惊喜的说道:“好久不见!高中毕业之后到现在得有五六年了都没见过你了吧?!平时你在群里也不怎么活跃……对了,今天是谁送你来的,不一起进去吗?”
话音刚落,她打量了一下身旁的车。
车身很亮,低调又不惹眼的银灰色,可车型却是和绝大多数平民牌子不一样的极为流畅的车身,车标她并不熟悉,但她男朋友刚才却发出了一声惊呼,显然不是什么便宜货。
余故里有点苦恼要怎么介绍白清竹——她失忆过,听盛溪说,这个事情大多同学大多是知道的,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要是介绍了是白清竹送她过来的,肯定免不了会有更多的追问,她倒是无所谓,就怕会有人追问起白清竹来,可白清竹还在这里,她总不能简简单单就随便一句‘朋友顺路送我来的’——那也太让人心里不舒服了。
她一开始没想到,现在想通这茬,就有点纠结了。
还在想要怎么说,她就听到旁边车门被打开的声音。
白清竹下了车,一手扶着车门,闻言笑了笑说:“是我送她过来的。”
李锦绣顿时愣住了。
白清竹那张脸和身材实在是太过于出挑,加上在高中时多少都算是个风云人物,李锦绣想忘都忘不了,当下就楞了一下,说道:“白清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