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的恶毒女配说她喜欢我[娱乐圈](51)
萧衡解释道。
岳烟心中一个恍惚:怪不得,这药剂喷出来的雾里透着淡淡的茉莉香。还以为是药剂本身的味道,原来……
原来是那女人残留的温存。
曾经渗入鹿青崖肌肤的雾气,如今正亲昵地贴在她的脂肉上,温温柔柔。想到这里,她倒有些羞恼了,连嗅入鼻腔的茉莉花香都带着点搔弄的意味,在她敏感的嗅觉中搔首弄姿,在勾引撩拨的边缘大鹏展翅。
“顾圆圆来送药的时候,还特意叮嘱我,”萧衡手里喷着药,继续说道,“鹿青崖老师说,录制节目和私下里不一样。你脾气爆,有什么事我帮你拦一下,回头告诉她。”
这女的真是烦死了……岳烟整张小脸儿挤成了包子,接过鹿青崖曾经握在掌心里的药剂,亲手往脚踝处喷着。
下午的比赛如期开始。
不到两点钟,全场三百名观众已经全部入场。后台的化妆间里,岳烟正对着镜子,由化妆师为自己扮上小红在狱中的妆容。
天生而来的一双媚眼,连安稳不动时也散发着灵气。花鬓生香,冰肌玉骨,奈何尘埃扰扰,病痛缠身。满脸脏兮兮的血污与尘泥,更衬得双眸清亮如松间明月。
连萧衡在旁边看了,也忍不住暗叹一句:好美的姑娘。
饰演王熙凤的卓弄影比她紧张多了,一双白手指尖泛红,还轻轻地打着战栗。正心中打鼓的时候,一副手掌温暖而有力地握住卓弄影的指尖,沉声安慰道:
“别紧张,咱们有底气。”
“嗯。”
卓弄影点点头,感激地望她一眼。
坐在候场区,能清楚地听见前面一组一组的表演,以及主持人cue流程的声音。很快,就听到台上传来她们的名字。
该上场了。
阴暗漆黑中,先是一阵凄厉的北风呼啸。风雪漫卷,撕碎了女人言语间的傲气,只余下一丝生气得以苟延残喘:
“小红,冷……”
惨白的灯光逐渐亮起,孤零零的一束,映出两个相依为命的女人。王熙凤望着阴云似的囚牢,脚底似乎还沾着繁华盛开时的泥土,也不知怎么,竟走到了这般田地。
当年烈火烹油,高朋满座。如今,身边只剩下这一个人,连亲生骨肉也不知所踪。
“二奶奶,您醒了?”
一直窝在角落里守着主子的小红惊喜地叫道,拂去脸上的泥水和枯草,一下子跪坐在她身侧,高兴得声音发颤。
嗯,这满是碎星的眼神,很有灵气。台下的鹿青崖脸上毫无波动,笔下却欣然地在“岳烟”的名字旁画了个小鹿脑袋。
不愧是我鹿青崖看中的女孩。
台上则是另外一个世界。在听说巧姐儿被亲舅父卖掉之后,王熙凤心中最后的那根弦也断掉了。从来不信神佛的强者,为了亲生的女儿,也开始在神佛面前将自己低进尘埃里,对着阴鸷沉暗的神像絮絮祈祷。
鹿青崖戴上了办公时才戴的金丝眼镜,黑金细链随呼吸轻轻荡漾着,晕出一缕浅金色的光。为了掩饰眼底的柔和,她推了推眼镜,煞有介事、面沉似水、严肃认真地提起笔。
在“卓弄影&岳烟”一栏里画个圆圆的小脸。
然后在之前上台的第一组,也就是白珂组下面画了个呕吐小人。
相比于这俩人的表演,白珂作为一个入行多年的老人儿,其表演居然那样浮夸、层次单一。鹿青崖看了,心说这还不如我跑龙套时的水平。
不过眼前这俩孩子还不错,内敛而富有韧劲儿。
咦?我才走神不一会儿,就演到小红的哭戏了?趁镜头没对准自己,鹿青崖咬着水笔的屁股,单手托腮望向台上。
烟烟哭得好美,说她的眼泪能凝成水晶我都信。鹿青崖暗自感慨着,听见身后有观众小声议论:
“那就是最近总上热搜的岳烟吗?”
“是!她好美啊,尤其是哭起来的时候!”
“对啊对啊,而且哭得好让人心疼,看得我都想哭了。”
“呜呜呜姐姐别哭,眼泪是珍珠!”
鹿青崖没有回身,仍一心一意地盯着台上的岳烟。只是唇角悄然翘起的笑意,暴露了她内心那点小心思。
这算什么?你们没见过她真哭的样子呢,也没见过她求亲亲时的样子,那才真叫可爱。鹿青崖竟然有点小骄傲,又想起这女孩哭泣的样子。从台上摔下来,她一定吓坏了吧?可惜,自己并不能像往常一样,将她抱过来好好哄一哄。
现在的一举一动,全都在公众视野里,而且节目后期剪辑还有搞事的隐患。如果不想伤害到身边的人,一言一行都必须严谨。
大雪纷飞,摧折美人的性命。小红哭得肝肠寸断,趟风冒雪地送她家二奶奶最后一程。然而这个被她捧在心上的二奶奶,被狱卒们用破席子草草一裹,像扔一条死狗似的扔到了荒郊野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