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们都重生了+番外(23)
沈汭入内见谢玙,关切一番。谢玙坐在灯下,脸色不大对,凝视前方,手中的书许久都没有翻动,余音在侧烦忧不已,轻声询问:“先生,我去请大夫?”
半日不见,谢玙眼睛发红,正襟危坐,拒绝道:“不用,你先下去。”
余音咬牙退下去。
沈汭近前,大胆端详着先生的神色,面色粉红,如同酒醉,“先生不适,必然是要请大夫的。”
谢玙眨了眨眼,眸色潋滟着水泽,将手中的书放下,“萧坤宁的伤如何?”
沈汭回道:“皮外伤,阿宁受了惊吓,回去许久都不说话。”
谢玙颔首,“你将刺客的衣裳带给赵东家,她应该能分清衣裳的来处。”
“好,先生多休息。”沈汭不敢多待,将包袱取下,别过后立即回去。
赵府里的赵熙然见到衣裳后,暗自惊叹谢玙的反应能力,竟想从衣服身上出手,可就算查到出处,刺客来回行走,也未必就能定案。
她不敢迟疑,让人接过衣裳,沈汭自去见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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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过药后,腿上舒服很多,萧坤宁躺在榻上,脑海里回忆与谢玙初见的情景。
大雪纷飞,谢玙身上带伤,发着高热,迷迷糊糊地拉着她的手不肯放,时而喊母亲,时而喊父亲。
听说从那次以后,谢玙身上带了旧疾,身体不如往日,体弱多病。
翻来覆去睡不着,屋外想起敲门的声音,她坐起身,挪着步子去开门,沈汭抱着一个食盒出现在门前。
一见面,沈汭就喜笑颜开,“身上还疼不疼,我们吃些糖就不疼了。”
萧坤宁怔怔地望遮她手中是食盒,沈汭还是那个沈汭,事无巨细地关心着,她忍住一度想要落泪的冲动,侧开身子,放她进屋。
沈汭从街坊而来,将铺子里的花糖都买,一一摆放在阿宁的面前,一面道:“谢先生发了高热,我瞧着人好像不大好,有些不精神。”
“高热?”萧坤宁顿时从感动走了出来,大雪夜发起高热的谢玙出现在脑海了,口中嘟囔着奇怪的话,父亲母亲之类的,她好奇地问了几句,谢玙神志不清下一一回答。
这才有了那个所谓的秘密,让她后悔一生,没事占谢玙便宜干什么。
第13章 套话她的阿宁真美。
次日清晨,萧坤宁就拖着一双伤腿,殷切地去了驿馆。
沈汭要去查衣裳的事,因此留在赵府,吩咐人暗中保护给萧坤宁,又塞给她一把锋利的匕首。
握着沈汭的匕首,萧坤宁的手抖了抖,前世谢玙就送了把匕首,令她自刎。
同样是匕首,沈汭是护她,而谢玙却是杀她。
握着沈汭给的匕首去了驿馆,门口迎接她的是余音,靠着门口,眼神涣散、
余音是跟着谢玙左右,武功不敌弄琴,但聪慧些,见到萧坤宁后就引着她去见:“先生好似未起,您去看看。”
萧坤宁点头,入了屋才发现门窗都是紧闭的,逼仄不通气,她好奇道:“大夫怎么说?”
弄琴抱着剑站在外面:“先生生病,从不请大夫。”
萧坤宁不知谢玙还有这等癖好,来时想好了,不能半途而废,转出担忧的模样:“我也是谢先生的学生,师生情谊,不若我去看看,她吃药了吗?”
弄琴冷着一张脸:“先生吃了自己随身带的药。”
谢玙随身带药的事不是秘密,萧坤宁见她第一面就知晓了,也不顾及,直接进入里面。
余音本不想让她进,张口动了动,却没有说。这时萧坤宁走到榻前,谢玙平躺在榻上,平日里苍白的脸眼下微红,透着不正常的红晕,显然高热未退。
屋内没有点灯,光线暗淡,巡视一周后在榻前发现小小的白瓷瓶,与记忆里的相似。
谢玙偏执,不肯用药,大雪那夜,明明将药熬好给她喝,偏偏不喝,将药汤洒了,最后想喝也没得喝。
依她看,谢玙就是有病,哪个正常人会生病不吃药?
她俯下身子,凝视谢玙的病颜,乌黑亮泽的头发散在枕头上,眉眼拧着病弱,修长的眼睫翻卷着,轻轻颤动,薄唇干涩苍白,失去往日的红润。
整个人脆弱而苍白,很乖巧地躺着,甚至乖巧得不像话。
前世里她对谢玙的是爱,后来便是爱而不得的恨,到现在,她已经是心平气和。
对谢玙没了爱,更没有恨,她只想着挽救镇南王府的悲剧,自己得一善果,至于谢玙,不能为敌,做一朋友便可。
谢玙惯来稳重,睡梦中是也是如此,规矩很好,双手置于小腹上,骨节分明的手交握着。
萧坤宁想套话,可是不知如何套,踌躇须臾后,拿手戳了戳谢玙的脸蛋:“谢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