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家的家产加在一起堪堪百万,之前为了凑齐十万两路蔓其实已经把路家的现银用的差不多了,不过为了在周行知面前留下个好印象,她又硬生生从自己私房钱里面挤了一万两出来。
“路姑娘的好意朕心领了,银子就不必了,路姑娘已经给过一次了,没有必要给第二次。”周行知可不是逮着一只羊薅的坏人。十万两银子就足够她庇护路蔓了。她希望路蔓可以用钱生钱,而不是一口气把钱都给她。
“路姑娘的品性很好,在朕看来可以说是杭州商户中的佼佼者了。”周行知看似感叹的开口,“朕今日还问过知府募捐的进度,那些商户一个个家产何止万贯,但在要出钱的时候,却一个比一个抠搜,最多的也不过给出了五百两银子罢了,和路姑娘比起来真是……”
后面的话周行知就没有继续说了。她当然知道那些商户为什么不敢捐钱,无非就是怕当出头鸟,然后被自己逮住薅羊毛罢了。但事情可不会那么简单,她要是想要薅羊毛了,可不是不漏财就可以躲掉的。
要知道周行知在刚刚来的时候,就已经让知府把名单鼓捣出来了。路家在其中排中等水平,都可以咬牙拿出十万,那么在他之上的那些富户,怕是有更多的钱了。
当然,周行知也不是那种看到有钱人就薅的人,她只薅那些违法乱纪的富商。
在路蔓的挽留下,周行知一行人在路府用了晚饭。在这期间随行太医也过来一趟,查看了一下路老爷的情况。
“回禀陛下,路老爷的内脏已经有了衰竭的趋势,如果一直用药调养的话,还有三到五年的时间。”太医很快给出了诊断报告,“一会臣写个方子出来,每天喝两天喝一剂。”
路蔓听到太医的话后不仅没有难过,反倒还松了一口气。原因很简单,之前路蔓请来的大夫看完以后都是摇头叹气,表示路老爷就算好好休养,都只有一年的时间。相比较起来,太医口中的三到五年已经要好太多太多了。
等到恭恭敬敬送周行知一行人离开以后,一个穿着蓝色衣裙的姑娘出现在了路府的后门,熟门熟路的和后门守卫打了一个招呼以后,就从后面摸到了路蔓的房间里。
周行知和路蔓两人间的对话很快就在周行知的默许下传播了开来,那些消息比较灵通的富户听到后都有些犹豫和担心。大部分都是想要花钱消灾的,但也有小部分手上犯了大事的人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他们的钱财来路不干净,要是给多了引起不必要的怀疑就坏事了。
富户们寝食难安,但周行知几人却吃好喝好,体验了一下审理案件的感觉。虽然都是些比较平常的小事,但也比枯燥的批阅奏折要好上很多。
三天的期限不算长也不算短,在知府还没有审问完王同知的时候,三天就过了,到了路同盛和许志当堂对峙的时候了。
“啪!”周行知拍了一下惊堂木,因为许志的事情闹得比较大,周行知就把公堂对外开放了,允许部分经过筛选的人在一旁旁观。
“许志,路同盛,你们谁先开口?”周行知坐在公堂之上,两边站着的除了原有的衙役以外,还有一列全副武装的亲卫。
“陛下,草民经历千辛万苦,找到了十年前草民的知己,她可以为草民作证,在许志妹妹出事那一天草民和她在一起。”路同盛先熬不住先开口了。
“传人证过来。”周行知把背部靠在椅子上,这三天路同盛都是在亲卫的监视下行动的,应该没有什么机会和人串通。
“民女徐香参见陛下。”一个梳着妇人发式的女人被带了进来,犹豫了一番才开口,“民女在十年前是红尘楼的人……路二老爷是民女的常客。”
“十年前的事情,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周行知问道。
“回禀陛下,辰元八年六月十二日,正好是民女的生辰,所以民女有印象。那一天路二爷一大早就派人送了礼物给民女,晚上还……”后面的话徐香就没有继续说,她担心污了陛下的耳。
周行知挑眉,这还真的能让路同盛找到不在场证明了?
“陛下,草民有些话想要问一问这位徐……夫人。”许志弯腰行礼。
周行知点头,“你问吧。”
“请问徐夫人,你和路同盛是在何时才见面的,是晚上吗?”许志问道。他手上没有任何证据,但路同盛把这个人找来了,他就有办法把这个人的口供变成证据。
“我记不太清楚了,不过我们是一起用的晚饭。”徐香说道,然后又补充了一句,“到第二天路二爷才离开。”
“那徐夫人,你如何确定路同盛整个晚上都和你待在一起的?”许志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