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要秋后算账[快穿]+番外(67)
玉碎香消,倒是可怜这位陆小姐了。
管家:“姑娘请随我来。”
陆酥秋起身,拘谨的随着管家离开。正厅的门被管家虚掩上时,陆酥秋也如释负重。
走出了数米远,管家才抬头,打量着眼前惊艳到不似人间烟火的女子。
清了清嗓,管家压低声音嘱咐道:“我在亲王府当管事的也有几个年头了,对亲王府的事清清楚楚,如今多嘴一回,还请陆小姐听我句劝。”
“亲王府不会亏待陆小姐,衣食住行,会比陆小姐在戏楼好上千百倍。陆小姐只需切记一点——不要去触及郡主的底线。”
“郡主曾有位奏琴的女先生,那是郡主的大忌。在任何地方得了风闻,都请陆小姐不要过问。”
陆酥秋的步伐逐渐慢下来,饶有兴致:“怎么个忌法?”
管家回首,往姜夭所在的正厅方向瞥了一眼,不寒而栗。
“在郡主面前提过的,都没能走出亲王府。”
*
管家安排了亲王府北边的一间客房给陆酥秋暂居。
陆酥秋住在亲王府,几乎从不抛头露面。更是坐实了自己体弱多病,不宜出门的传言。
不过相较于此,有的人更好奇,陆酥秋面纱下的面容,是否也如传言的那般闭月羞花。
答案不得而知。
在亲王府,从初冬到大寒,陆酥秋又在亲王府待了不短时间——期间,她见到姜夭的次数屈指可数。
姜夭只在闲暇之时,才会唤陆酥秋去抚琴。好在隔着屏风,谁也没窥见过谁。前前后后,数月的时间,陆酥秋只为姜夭弹过三回《凤求凰》。
每一回,陆酥秋弹至一半,姜夭便会兴致缺缺的离开。
许是觉得这琴声有几分相似的味道,却终归不是那个被藏于她心底的人。
陆酥秋也不急于一时,便老实的在亲王府安生度日。她连门槛都迈出得少,却实在低估了这副身体的虚弱程度。
一次巧合下,她在亲王府替姜夭弹完琴,从正厅回及自己的屋子,正巧碰上了场雨。陆酥秋未带油纸伞,见雨势不大,她索性淋着雨赶回了屋。
不过淋了一盏茶的功夫,当天夜里,陆酥秋便染上了风寒。她烧得头重脚轻,走路摇摇晃晃。
管家得知此事,派亲王府的下人熬了治风寒的药,送至陆酥秋的居所。
侍女将药端来,陆酥秋仅瞥了一眼那药,便将其全倒掉了。
苦的东西,她宁愿多烧上几日,也不会愿意去碰。
姜夭传她抚琴的时日,虽未有规律,却也都不约而同的会间隔数日。她今日才被姜夭唤去抚琴,想必近来几日,姜夭是不会再来找她了。
抱着如此的心理,陆酥秋也无后顾之忧。
谁知,隔天晚上,陆酥秋已熄灯准备就寝时,门却被“咔”推开了。
这时候会来找她,且能连门也不敲,径直而入的。整个亲王府,只有一人。
来者是谁,不言而喻。
陆酥秋的心头一紧,有刹那的功夫,她下意识直觉自己的马甲可能藏不住了。
漆黑的屋内,传来姜夭不容置疑的命令声,“本郡主要听琴曲。”这便是不管不顾,威胁陆酥秋现在去替姜夭弹琴的意思了。
除此之外,姜夭便再无下文。
似乎……不像是认出了陆酥秋?
陆酥秋揉着额角,试图令自己因疲乏而迟钝不少的思绪能清晰起来。这屋内熄了灯,虽没了屏风,但自己终归还戴着面纱,姜夭许是因此,未能看清她的面貌。
亦或者,姜夭根本不愿多瞥她一眼。
无论哪种情况,都属不幸之中的万幸。
“磨蹭什么,”姜夭催促道:“本郡主没有太长的耐心。”她气势阴沉,令人不敢去质疑她所言真假。
陆酥秋不便以现在的身份去招惹姜夭。她披上件狐裘,便匆忙的坐到古筝旁,借着清幽的月光,白皙的手拨弄琴弦。她未敢点灯,唯恐姜夭会觉察什么端倪。
门扉大敞,凛冽的风刮至屋内,让陆酥秋烧到昏沉的意识清晰了些。她昨日才为姜夭弹过《凤求凰》,怎的才不过一日,姜夭便又来寻她?
曲毕,陆酥秋弹完了整整一首《凤求凰》,也不见姜夭叫停。这才令陆酥秋后知后觉,今夜的姜夭不似往日,有些古怪。
琴音消散于屋内,漆黑的屋子仅剩寒风的呼啸声。
姜夭陡然道:“跪下。”嗓音比寒风还要更为冷森。
陆酥秋蹙眉,虽不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哪惹得姜夭不悦,却也没有选择去违抗姜夭的话。她跪在地,隐忍着风寒所致的头疼,身子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