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七看得牙疼。
一只狐狸,这怕是疼到心肝去了罢!
被疼到心肝去的大狐狸没在书舍久留,看着少女安然地睡在床榻,昼景抬起前爪为她掩好被衾,转身跳出窗。没在意李十七瞪圆了的眼。
这、这只狐狸,成成成精了罢!
还会给饲主盖被子!
天哪,本公主能指望讨人厌的沈端有这么乖吗?
转念一想今日沈端的态度,她怒从心起:该死的沈端端,你怎么连只狐狸都不如!
狐狸走了没两刻钟,十七殿下一个人憋得快慢死了,着了袜子踩在书舍羊毛毯上,站在一步之外骚扰榻上熟睡的少女。
“宁怜舟!你家狐狸跑了!”
一声吼……
怜舟睁开眼
死死的,心道:景哥哥每日都抱着这样的美人睡么?
那也、那也难怪他看不见别人。
念头闪过,她难过地在心里呸呸两声,怜舟坐起身似乎清醒地很快,熟睡中被人吵醒,她无可奈何地轻揉眉心,赶在李十七看着她两眼发直不知在想何的时候在肩上披了外衣。
明明露不出半点不该露的,李十七却觉得这样的怜舟是极美的。
她晃了晃脑袋,看在少女眼里傻兮兮的。
“怜舟,你家狐狸都晓得给你盖被子了!我、我也想要一只,它是公的母的?赶明我抱一只来,让它们生小狐狸好不好?生下的小狐狸给我一只就好。”我还可以抱去找大冰块炫耀!
怜舟的心情是复杂的,不知为何,她甚至想一拳锤爆李十七的头。
但她脾气向来好,比三月天的春・水还柔和。也唯有面对昼景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和她置气。
她抿了抿满了水润光泽的唇瓣:“这要看白狸的意思。”
私心里她只愿白狸是她的。多一只狐狸来和她抢,她心里不舒坦。转念又想到白狸时不时往外跑,玩够了方归,电光火石间脑海窜出一个念头:
白狸,是不是在外面养狐狸了?
她决定了,下次白狸上她榻前,一定要闻闻白狸身上有没有其他狐狸的味道。
昼景揉着发酸的鼻子,一脸懊恼。
妇人眼神慈爱:“是病了吗?”
“怎么可能?”话音刚落,她灵机一动,笑道:“是了,是病了,舟舟不肯要我回房睡,我在书房睡,这不就病了嘛。”
这话显然是哄骗少女的小手段。
堂堂长烨星主,命格主火,便是潜入寒潭呆个十天十夜都不会有半点损伤,怎么可能折在秋日里的一场风?
“别逗狠了……”
昼景心虚地点点头,她自己也晓得,昨日是她孟浪了。
但,舟舟是真得诱她心神啊。
“十五殿下要见你,去罢。”
年轻的家主玉带长袍,身姿秀美,闻言面色顿冷,一甩衣摆跨过门槛:“事已至此,就听听她还有何话要说罢。”
作者有话要说:日万结束√
第63章 配偶
秋高气爽,襄王殿下的车驾占据了浔阳城最宽广的长街,李十五脸色苍白的坐在銮驾之内,精气神和先前比起来大不一样,诚然如李十七所言,纵・欲过度。
“景哥哥还没来吗?”
贴身侍候的婢女偷偷瞥了殿下一眼,脸色涨・红:“还没……”
李十五闭了眼。
片刻,宫婢细声道:“殿下,家主来了。”
“扶我起来!”李十五猛地睁开眼,疲惫的面容焕发出别样光彩,宫婢心下感伤,小心搀扶着她下了銮驾。
“吩咐一声,要景哥哥去拐角胡同等着,本公主有些话想和他说。不能被外人听到。”
“是,殿下。”
拐角胡同……
昼景不耐烦地等在那,背影纤细挺拔,如松如柏,两扇蝴蝶骨撑开数不尽的风流艳色,俊俏不可描谈。
多日未见,乍见到心心念念的人,李十五双腿绵软,咬着牙走上前。四下无人,狭窄的小胡同,她享受这种接近幽会的暧昧隐秘。
然而昼景并不这样想。
“景哥哥……”
尝过了无休止的情・事,眼前的公主殿下更懂得如何用自己的优势去勾・引照朝思暮想的人:“景哥哥,饶了我好不好,茗衣会死的。”
“求饶?”昼景冷冷避开她:“当夜若非我及时出现,舟舟逃不出那片火海。”
她不想用「死」这般沉沉的字眼用在喜欢的姑娘身上,看着十五殿下的眼神充满了厌恶。
“茗衣知错了,景哥哥,我好难受……”
“那便受着罢,殿下,襄南路远,切莫死在路上。”她冷漠一笑,拂袖而去。
“景哥哥!”
远远将那道惹人憎恶的声音丢在身后,昼景心情不佳,她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李茗衣,然而身体里强烈疯狂的报复之意让她想要李茗衣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