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拆迁队(90)
清酒斜眼瞧见,情知不好,鬼手来攻也不躲,她一掌将鬼手拍飞,肩上中了鬼手一棍。她身形不止,剑交左手,斜刺刀鬼手腕。刀鬼向后仰身,手掌在地上一拍,身子后窜出数丈之远。
清酒回剑入鞘,身子急出,绕到鱼儿身后,两手握住她的手腕,执着她的手强硬的将她手中哀鸿回入剑鞘之中。
清酒凝声喝道:“胡闹!”
鱼儿如梦初醒,一身大汗,犹自气喘不止,心中惊跳还在持续,倒不是方才一招同归于尽险些丧命而至,而是手中这把哀鸿剑像是一个邪神,侵入她的魂灵,把控着她。
拔出这把哀鸿剑时,鱼儿便知这剑邪性十足,可她想也未想。
她知道清酒这一声斥责是怪她不听话返回,而且用了这哀鸿剑,也是怪她胡乱用这‘同归于尽’的招式,但她顾不了这许多。
她看着清酒,从未看见过她眼中这嗜血热烈的神色。她看清酒出手凌厉,奋不顾身。她看清酒与这两人熟识,好似有着什么过去,这过去是重重铁索,缠绕着她,能将她拉到自己再也见不到的地方去。她不清楚清酒的来历,也介入不了清酒的过去,只是见清酒现在这样的模样,她怕极了,好像清酒会随他们而去,抛下他们六人一般。
鱼儿放下手中的剑,任清酒握着,一转身,与清酒迎面而对,不管不顾的向前搂抱住她的脖子,深深的抱住她,颤声道:“我们走好不好,我们是来找青凰酒爵的,只要找到青凰酒爵,我们就离开这里。”
清酒一呆,单手搂着鱼儿,渐渐回神。
鱼儿杀敌时的疯狂是因为哀鸿剑,清酒知道自己的疯狂是因为心魔。
清酒垂下眸子,找回清明来。她还有事要做,何必与他们在此交缠。是魔障了。
清酒神思一定,抱住鱼儿,右手提着哀鸿,足上一点,飞身离去。
阳春就在不远处,瞧见一场精妙的剑法,正为之目眩,眼见两人竟然能合力击退两鬼,为之深深折服,出神之间,见两人已撤了过来,连忙跟上。
刀鬼和鬼手眼见清酒和哀鸿在此,自然不能轻放的,两人受伤不重,急忙提足追来。
无月教一行人眼见哀鸿在鱼儿手上,不去夺哀鸿,反而拦住刀鬼一行鬼门中人。
无月教此次来主要为的也不是这把哀鸿剑。这为首的人斟酌一回,觉得还是以少主玉佩为先,护这姑娘安危为重,因此拦住鬼门众人。
虽然这一行人较刀鬼和鬼手功力远远不及,片刻之间,刀鬼和鬼手两人便突破出来,但清酒和阳春轻功之高,这须臾功夫,三人已走的无影无踪。
三人一路奔走,跃出那纵横暗河后,到了上边来,走不多时,又是那长长的甬道。阳春点燃火把,但见长长的甬道两边尽是五彩壁画,大多是记录墓主人身前事迹。
三人暂时歇住。鱼儿取出手帕子,沾了些水,给清酒擦着嘴下的血迹。这才些会儿,这血液已经凝固成块,鱼儿很仔细,低头轻柔的给她擦拭着。
清酒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低头看她。
鱼儿擦净清酒下颏上的血迹时,手帕已染的鲜红。鱼儿望着上边的血迹,怔了半晌,而后紧紧的握住,吸了一口气,又要来看清酒肩上的伤。
清酒右肩上的血迹已凝结,伤口与之前的绷带黏在了一起,若是揭开,必然又得将伤口撕裂。鱼儿紧皱着眉,她道:“你的伤口要缝合。”可是手上并未带针线,得赶紧回合莫问他们。
清酒握住她的手腕,说道:“不要紧。”她双眸明亮,虽然面色苍白,但是精神很好,流了这许多血,却比先前晕船落水后要精神。
阳春忽然叫道:“唉!你们快来看!”
鱼儿给清酒清理血迹的时候,阳春在那些壁画前观看。两人走过去,只见他身前那副壁画上,一人身着华服,头戴冠冕,手上持着一剑,状若疯魔,先是砍死了自己仆人,而后是武将,最后竟是连自己妻儿也被他杀了。
阳春咋舌道:“传闻成王残暴不仁,视人命如草芥,弑妻杀子,最后暴毙而亡,原来是有根据的。”
鱼儿道:“你们看他手中的剑。”
阳春道:“哀鸿剑。”成王手中所持之剑,观其样貌,便是这哀鸿剑。
阳春不自禁打了个寒颤。鱼儿问道:“怎么了?”
阳春道:“我是想起江湖上传言。哀鸿剑是一把邪剑,若不得相应的心法内功做辅,用这剑久了,必会生出心魔,疯癫发狂,六亲不认。我想这成王是不是就是为此而性情大变,以至于暴毙而死。”
鱼儿想起先前拔剑时那股阴寒之感,现在回忆起来,那感觉还在体内徘徊不去,确实叫人十分抗拒,可心底深处又忍不住去再要碰一碰这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