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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拆迁队(40)

作者:太阳菌 阅读记录

唐麟趾捂着双耳,闭着眼也不看厌离,也不驳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跨着步子直往前走。

清酒在后边没听见似的,嘴角含笑,欣然悠然,左瞧瞧右看看,似在沿途欣赏苏州的景致,稍顷,眼神落到一处,升起一抹亮光来。

清酒走到一处摊贩前,从怀里取出银钱,对那卖糖炒栗子的老妇人说道:“阿婆,来一份。”

一开口便是纯正的吴语。

厌离无奈叫道:“清酒。”

正该是节约银钱的时候……

清酒不以为意,笑道:“那个流岫姑娘也不是个简单人物,就算麟趾不惹她,她也能扒我们一层皮肉的。反正一万两已给了出去,别生气了,无银一身轻。”

厌离道:“都要喝西北风了,可不轻么。”

众人回了院子里。花莲百无聊赖,正等着人做饭。

见厌离沉着一张脸回来,料想必有趣事,也不吃饭了,紧着几人问询,听罢仰头大笑不止:“虎婆娘,你可真是不负我望,一个照面便惹恼了流岫!”

众人方知晓这流岫就是烟雨楼里的少楼主。

这行走江湖,消息灵通必不可少,特别是唐麟趾这等刺客,若是与流岫结下了梁子,怕是以后走跳江湖,多有阻碍。

唐麟趾兀自嘴硬:“没得她烟雨楼,不还有玄机楼,还有丐帮,再说了我唐门收罗消息的能力也不差。”

厌离摇首,又说起花了一万两来买消息而没了盘缠一事。

唐麟趾便道:“莲美人,你不一直说自己腰缠万贯,富可敌国,那杭州城离这里不过七八十里地,你不如回家去取点盘缠来。”

花莲抱臂:“你捅的篓子,还要我来补?”

鱼儿和齐天柱对这五人的身世是不大了解的,听唐麟趾说的这话也不知是真是假。

齐天柱摸了摸脑袋,说道:“那咱们明日真喝西北风了?”

厌离轻叹一声:“少不得重操旧业了。”

翌日,鱼儿便晓得了这行人平时路上是如何赚取盘缠的了。

清酒与唐麟趾一同策马去往丰余镇。花莲在院子里挥毫泼墨,说作了字画,拿出去卖去。齐天柱找了一户人家去做搬扛的粗活。莫问外出行医。鱼儿与厌离一道,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摆了一个小桌,桌上摆着笔墨白纸,摊旁立了一个白幡,写着‘观象卜卦’。

厌离自袖中取出三枚铜钱放于桌上,便如老僧坐定,一动不动。

鱼儿坐在一旁,心底大大的料想不到,她本以为这行人潇洒不羁,是来去自由的逍遥客,从不会为盘缠着了烦恼,却也不想在路上也会这样的赚取盘缠,当真是又觉得新奇又觉得可爱。

一上午,自打一人来找厌离观象后,厌离说的头头是道,来的人便多了起来。

日落时分,一青缎长袍的清臞男子立在一旁观看了许久,待观象的人走的差不多后,他才前来,问说:“大师,替我观上一观,何如?”

厌离将银钱交于鱼儿收好,问道:“施主要算什么?”

男子道:“不如就看我运势如何。”

厌离端详男子面相一阵,问道:“施主年岁多少?”

“二十有六。”

厌离目光未离开男子面目,徐徐说道:“施主上庭平暗,迁移宫过于开阔,虽踏遍四海,见识多广,然而二十六入丘陵,施主此处暗沉,便免不了要远走他乡,劳累奔波。施主额上又受过伤,正巧伤在日月角、父母宫上。父母在家,或有病灾,你身在远方,无法侍奉,恐遗憾终生。”

一语未了,男子脸红脖子粗,拍桌喝道:“一派胡言!”拂袖怒去了。

鱼儿被这一下拍桌惊得心悸不已,她问道:“他为何生气了,你说的不对么?”

厌离望着远处,语气染了几分怅然:“世间命理哪有推算的尽的,许是我说错了罢。”

一道娇柔的声音插进来:“哪里是道姑说的不对,分明是句句言中,偏偏那是个听不得歹话的人,因而恼羞成怒。”

厌离道:“流岫姑娘。”

一行五六个女子,衣衫鲜明,面上带着细纱,腰如细柳,身姿婀娜,一晃而过,清香犹自盘桓不去。

为首的人自是流岫,她只露出一双眼睛,却也是能被人一眼就认出的,只因着这一双美眸敛尽了人世万种风情,独一无二了。

流岫朝厌离微微欠身,笑道:“道姑怎么在这里摆起算命摊子来了。”

厌离自不好明说,只道:“一言难尽。”

“既然有缘遇上了,道姑便也替我占上一卦罢。”

厌离拿起那三枚铜板,问道:“流岫姑娘是问前途还是问姻缘?”

流岫娇嗔一眼,便叫一旁围观的男子酥麻了半边身子,她笑道:“似我这等人,自然只好问前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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