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拆迁队(122)
这粗胖的汉子座下的马匹动了动,目光下意识斜着朝旁边林子里瞄。与他一道的一个毛发泛黄的男人叫道:“你到底做不做交换!”
流岫又道:“我怎么知道这解药是真是假?”
这男人眼见她们这边三个女人,一个男人,都似娇弱无力,壮了壮胆,喝道:“你奶奶的,娘们就是娘们,做事磨磨唧唧,怕前怕后的,要是不想交易,趁早说了,你爷爷这就……”
话未说完,他座下马匹忽然倒地,嘶鸣都未发出一声。他也跟着滚到地上,慌忙爬起时,只见地上一滩血红。这匹马的马头已与马身份离,就躺在他脚边。他大叫一声,跳了开来。
唐麟趾抛玩着手中匕首,冷冷道:“嘴巴放干净点。”
流岫为着唐麟趾出这一手,颇感诧异,神色探究的看了她一眼。唐麟趾目不斜视,淡淡道:“不是为了你。”
流岫撇了撇嘴,知道唐麟趾这话的意思,他们一行四人,那人骂人,骂的就不单单是她了。
对面一行人见唐麟趾霎那间出手斩断马头,他们是看都未看清的,若那匕首往前挪三分,说不定断的就是那黄毛汉子的脑袋。一众人不禁都捂着自己脖子,脸色发白。座下马匹受惊不住乱动,他们紧紧抓住缰绳,六神无主,隐隐有退怯之意,但似又顾忌着什么,不敢就策马奔逃。他们向唐麟趾叫道:“你,你想干什么,我们兄弟,可,可有上百号人……”
流岫思忖戏还得演下去,换了一副娇滴滴的模样,温言道:“几位不要生气,来这一趟也是辛苦,烟雨楼也不想跟各位为难。”
那黄毛男人见流岫软言软语,忘了那惊惶,说道:“你知道分寸就好!”
流岫又道:“但我这担心解药真假,也是人之常情对不对。”
这人目光不住的斜视,转了几转,向天举起右手三指来,说道:“你说的也是。这样,我对天立誓,倘若这解药是假,我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流岫一笑,这班人立誓就如同说玩笑话,哪里是江湖上那些名客一诺千金。流岫也不将他们话当真,但明面上依旧笑道:“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便信了。”
流岫将赤霓交出,黄毛男人接了,迅速上了一名同伴的马。那粗胖汉子又将解药丢给流岫,道一声:“请了。”一行人迅速策马离开。
流岫望着手中瓷瓶,一阵好笑。
清酒对唐麟趾和阳春二人道:“万事仔细,不可逞强。”
两人整理衣襟,似要行路,齐道:“明白。”
流岫走来道:“唐姑娘,小心着些。”
唐麟趾朝她看了半晌,只是冷冷淡淡的朝她点了点头。
唐麟趾和阳春分往两侧走。流岫和清酒却还站在原地,流岫掩袖而笑,微扬了声道:“他们果然上钩了。”
清酒亦是故作大声的说:“少楼主妙计,你说他们要多久才会察觉那赤霓是冒牌货?”
林中相离不远的两株树上蹲着两人,身姿掩在树叶之后,其中一人暗惊:“这烟雨楼果然耍计谋,赤霓是假的!”
这人心中惊骇,正自失神,便这片刻之间,忽觉得身后一阵劲风,急忙侧跃。原先立的树干上已插上了一枚飞镖,可他还未来得及松口气,他闪身的方向疾来一道寒气。这一次却是更快,他不及避,被一刀毙命。
那暗中监视的还有另一人,更为老道,察觉出流岫两人扬声,好像故意要说给谁听一般,心念电转,瞬间觉得不好,待要抽身时,对面同伴已被人干掉。他迅速做出决定,恐难逃脱,现下当通知组织为要,也不逃离,不防避,而是立即从怀里取出信号要放出去。
可正要动手,一道银光倏来,将他手中的东西卷住,他把握不住,给人夺了去。一回首,只见一青衣男人轻轻巧巧的立在纤细的树枝尖上,手上拿着一条极细的银链,银链底端是只小银爪,抓住了他的信号弹。
这人还不及惊诧恼怒,身后三枚银针射来,他连连避闪,比之另一人,武功要高出不少,可终究不是唐麟趾和阳春两人对手,不多时也被解决了。
那赤霓当然是真的。流岫深知‘舍不得鱼饵钓不到鱼’,若不用真的赤霓,怎么把幕后的人引出来,和清酒假意说出这番话,不过是要吸引林中盯梢的两人的注意,让唐麟趾和阳春夺得先机。
唐麟趾和阳春不待停留,立即追那骑马离开的五人而去。流岫和清酒见两人解决了人后,回烟雨楼去了。
唐麟趾和阳春追了一路,要追寻那五人不过是小菜一碟,倒是那一路上盯梢的人麻烦的很。
唐麟趾第六次悄然摸向树后的人,抹了他的脖子,又一针射向道旁另一人心脉。速度之快,劲道之狠,那人未及反应,已经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