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投降的反派女配[快穿](329)
容凌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敲了下。
她抿了抿唇:“原来如此……”
“起初我也不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为何她仍然不肯留在我身旁。”苏栩栩笑了笑,“不过现在,已经没关系了。”
“为何?”容凌不禁好奇。
“只要她过得开心,就算不在我身旁又何妨,退一步海阔天空,人总是要学会放下的。”苏栩栩语气淡淡道,就像是在诉说与自己无关的事。
原来苏栩栩已经放下了么,容凌不禁心道。
她并不怀疑苏栩栩的这番说法,若苏栩栩当真想要囚住自己,应当用不着这么迂回的方式。
看来一直没有走出来的人是自己才对。
容凌稍稍松懈几分:“苏小姐这样也好,只不过在下并非你说的那人,你也不必移情到我身上。”
话虽如此,她与苏栩栩对视的目光不自觉闪了闪。
“林大夫说的是。”苏栩栩微笑着道,“是我唐突了。”
容凌没有注意到,她拿着信函的手指尖因为竭力忍耐而开始泛白。
等容凌一走,苏栩栩深吸一口气,将手中记载着容凌和荣青杉这三年来相处的信函一点点撕碎成末。
与方才和容凌对话时的云淡风轻不同,此刻她双眸漆黑,陷入自己的情绪中。
什么放下,什么海阔天空,都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苏栩栩才不会做那种愚不可及的人。
她想要的,无论是东西还是人,都必须牢牢捏在自己掌心。
只有这样,他们才逃不走挣不脱,才是真正属于她。
与苏栩栩说破后,容凌就连睡觉也要安心得多。
之后接连几日,苏栩栩果真没有再来找她,这更让容凌放下心来。
她忽略掉自己心头那一抹异样,每日按部就班地干自己该干的事。
过了不到十多日,苏栩栩的头疼之症日渐减缓,她似乎再也没有赖在林府的理由。
正当容凌思索着如何不动声色地将人赶走时,苏栩栩却难得主动找上门来:“承蒙林大夫这些日子来的照料,原本先多留些时日,只是在下琐事缠身,不得不后日便启程回京。”
她那哪是琐事,可都是与大周百姓息息相关的要事呢,容凌心道。
她面上却并未显露出来:“如此,便祝苏小姐一路顺风。”
“好……”苏栩栩点点头,“不过临走前,在下还有一桩心愿未了,想拜托林大夫。”
“何事?”
“明日便是七夕佳节,我自幼家教森严,从未痛痛快快体会过七夕,不知林大夫可否愿意明夜陪我游览一番,也算了却我一番心愿。”
她若当真是想过节,带上羽林卫想怎么过都行,怎么非得自己作陪?
容凌下意识想要拒绝,然而对上苏栩栩紧盯着自己的点漆双瞳时,鬼使神差地点点头:“好……”
就当是自己陪她最后一次。
扬州的七夕夜,满城比天上的月亮还要明亮。
水面倒映出河岸的灯笼,来来往往摩肩擦踵皆是行人,吆喝着的小贩,和左窜右窜的孩童。
越是过节,就越容易出事,容凌过去两年的七夕节都没有离开过医馆,反倒是接了一个又一个被烟花炸到,放河灯不小心掉水里,因为与路人发生口角被揍,各种各样的病人。
因此,她也是头一回过七夕节,无论看见什么都觉得稀奇。
苏栩栩走在容凌身旁,不动声色地替她挡开撞上来的人流,二人的肩挨得极近。
偶尔有几次,两人的手背会无意间碰到一处,苏栩栩会忙礼貌而克制地将手收回去。
容凌更是放松许多,见着路边卖木制面具的小贩,还掏出铜板买了两个。
一个是兔子的,一个是狐狸的。
苏栩栩挑中狐狸那一个,套在脸上,笑着道:“走吧,我们放河灯去。”
面具只遮住了她的半张脸,容凌看见葳蕤灯火下她的唇角勾起,心神连自己都不曾察觉地悄然晃了晃。
水面已经浮起不少河灯,一闪一闪地随波漂流。
容凌捧着手里的河灯,陷入思索,自己该写什么愿望呢?
她一时想不出头绪。
旁边的苏栩栩却已经将河灯放出去,回过头来:“怎么,阿凌还没有想好自己的愿望?”
此话一出,二人俱是一愣,旋即苏栩栩开口解释:“抱歉,我又把你当做了她。”
“无妨……”容凌摇摇头,将手中没有愿望的花灯放到水面,任它飘远。
就这样吧,容凌心道。
苏栩栩永远也不知道自己是谁,让她们俩就像是河面上的两盏灯,遥遥相望,彼此之间却永远隔着距离。
这样再好不过。
放过花灯,月明星稀,是时候归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