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晃了一下,回过神来,小声道:“妈妈……”
魏霜迟把玉米递给她,上下打量着她,问道:“怎么,在学校遇到什么难题了?”
“没有。”舒幼盏把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安安静静地开始啃玉米,倒是魏霜迟又想起昨天的事情来了:“对了,你昨天怎么走那么快?我在赵家大厅里一直没见着你,不会是给人送了礼物就跑了吧?”
舒幼盏摇了摇头,又点头:“嗯……对,觉得那边待着没意思,也没几个认识的人,就先回来了。”
魏霜迟抬手点了下她的额头:“没礼貌,我跟你母亲走的时候,青岚还特意来送了,人家还跟我打听你呢,你走也不跟她说一声。”
舒幼盏嘴角边沾了点玉米碎粒,听见这话忽地抬起头来,褐色的眼睛里都是诧异:“她打听我?”
“不可能,”晃了晃手里的玉米,舒幼盏道:“她看我就烦。”
魏霜迟捏了下她的耳朵:“人家昨天进屋看你一直在外面,还吩咐人给你递衣服,怕你穿的太短了遭蚊子咬,你怎么这样想她?”
说到这儿,魏霜迟毕竟不知道她和赵青岚之间发生了什么,总不好干涉更多,况且她也看出来了,以女儿的心气,但凡自己夸赵青岚两句好,只会让她们关系更恶劣。
还是算了。
她便从沙发上撑着膝盖起来,打算往厨房那边去看看佣人的汤煲得怎么样了:“我不管你们,哎呀,你们现在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妈妈也看不透——”
“还是小时候路都走不稳的时候可爱。”
舒幼盏忍不住强调了一遍:“那也只有我可爱,她不可爱。”
魏霜迟被她的幼稚逗笑了,走了一半回头来看她:“是啊,只有你可爱……也不知道小时候看见人家来家里就缠着人家要一起玩的是谁。”
舒幼盏:“???”
不可能!
她怎么可能会有这种黑历史!
……
吃完玉米舒幼盏就回了房间,闷头把自己投入知识的海洋里。
游了几个小时,没劲地回到岸上,又看了会儿课外书,坚持着没去想赵青岚的事情,到了晚上也因为用脑过度,困意泛滥,轻易睡着了。
只是第二天,第三天……
一周过去。
旁边的座位都没有来人的迹象,舒幼盏差点在海洋里溺水。
这天,借着给各科老师送每月学习报告的机会,她磨磨蹭蹭到老方那儿,扒拉着办公桌的桌挡,小声喊:“老师。”
老方正在看电脑上下次考试的内部试题,给她的动静吓了一跳,条件反射按灭了电脑,回头去看:“噢,小舒同学,怎么了?”
舒幼盏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咳咳,没什么……就是作为学习委员吧,我有义务关心一下每个同学的学习进度,务必让一些落后的同学跟上大部队……”
老方耐心地听着她说,以为她对于班上一些成绩稍稍落后的人有什么建设性的提议。
谁知舒幼盏画风一转——
“这不是有个同学休学了嘛,那学习方面肯定是跟不上的,对吧?老师你得跟我说一下她的休学长短,我这好帮她拟一下学习计划嘛。”
老方:“……”
等了半天原来在这儿。
摸了摸锃亮的脑门儿,他似笑非笑地看了舒幼盏一眼:“又来打听赵青岚的事儿?”
舒幼盏扣了下桌挡的磨砂玻璃:“也不能说打听吧,就是同学间的正常关怀——”
哼笑一声,老方对她摆摆手:“你这问我也没用,再说了,她的事情你该更了解啊,你们俩家庭背景都差不多,之前你不还给她过生日来着吗?头条新闻都是你那夸张的霸屏,你直接问她不就行了,老来找我打听什么呢?”
舒幼盏:“……”
得,迂回战术失败。
她厚着脸皮说道:“这不是没打听着吗?老师,我们这两家背景一样,也势同水火啊,再说了这大家族的,人与人来往太冷淡了……所以您能告诉我,赵青岚到底请了多久假吗?”
老方被她逗笑了,挑着能说的给她说了:“反正假条字面呢,这学期是不回了。”
舒幼盏目瞪口呆:“为什么?她这能有什么事情比学习重要?休的这什么假啊?总不能是产假吧?”
老方摆了摆手,“去去去,真不知道,别问我了,你们这档案一个赛一个的保密,问我呢?”
……
同时。
第四星系,某颗偏远行星。
极度严寒中,穿着雪地冬装作战服的赵青岚在满帐篷地举着手机,有人看了她一眼,善意提醒道:“嘿,别费事儿了,这里唯一的信号点在接驳站,就每次停靠飞船自带的……你这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放不下啊,搁这儿找信号找一星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