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痣说她对我志在必得(270)
早在身死的那一刻,早在自己成为辜页的那一瞬,她与周颐便以成为了往事。
这是老天给她人生第二次展开的可能。
老天是悲悯的,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可以重来一次的机会,她拥有了,那便应该回报世界,去改变世界。
可她还是爱上了这样堕落颓糜的周颐。
就像命运里早就被写好了的程序一样,她在与周颐重逢之后还是无可自拔的爱上了周颐。
她失去过周颐,现在老天又让她再次拥有周颐。
她失去过一个孩子,现在老天又给了她一个属于她和周颐的孩子。
在知道自己怀上了周颐孩子的那一刻里,辜页…不,该是展信佳,她脑子里仅有的念头就是要留下那个孩子。
像很多年一样,非要留下上天给她命里的馈赠。
“我要这个孩子。”辜页看着周颐,认真的宣告道。
周颐短暂的愣神了片刻,然后点头:“好——”
就当是弥补,就当是原谅…周颐很明白自己是在把多年前的遗憾强加在辜页和那个未出世的孩子身上,她无数次的想要把自己从梦境之中拉醒,可她只要看着辜页的眉眼便又会继续沉浸。
辜页或许有很多的秘密,或许对她也不是真的有情爱,但人生总是如此。
相似的风雨之后,遇见的彩虹才会有不同。
***
于是后来辜页便顺理成章的在周颐的地下室住了下来,她们两个人没有结婚,也没有确定什么恋人关系,好像都只是为了那个未出世的孩子而勉为其难的住在了一起。
不会有什么过多的沟通,也不会有什么深入的了解。
在战时想要孕育一个新的生命无疑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周颐那些年当雇佣兵有赚过不少的钱,可战事物资匮乏,很多东西都是用钱买不到的。
为了给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尽可能好的未来,周颐早出晚归,赚到的钱全部给了辜页,后来甚至还告诉了辜页自己住的地下室的墙缝后自己放着的那些个金条,辜页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随口问了句:“你是打算安置好我们母女二人吗?”
说这话的时候时间已经入了夏,盛夏的廊河气温终于回升了不少,至少外出的时候不必再穿羽绒服,偶尔的时候还可以穿单衣。
日子一天天过去,辜页的肚子也慢慢的大了起来,上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因为受伤所以周颐没有去找宋溪让,这次联合王国总统换届,据闻宋溪让会上台,所以周颐准备去京都。
去了结她与宋溪让的恩怨。
走前她跟辜页说自己要外出一段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聪明如辜页,她应该是知道了这一次周颐要去做什么,所以在周颐安排后事的时候她才会那么不咸不淡的问了句。
只是她不知道周颐是要去杀宋溪让的,她以为周颐或许是想要与宋溪让重新来过的,毕竟曾在夜里的时候,周颐的嘴边会偶尔的蹿出宋溪让的名字。
周颐没有忘掉宋溪让,没有忘记她曾经的那个妻子。
想到这里,辜页低下了眉眼,隐去了浮出水面的那一瞬间的妒忌与不甘。
……她本该是她的,可造化弄人,她与她甚至是不能相认。
关于辜页的问题周颐没有说话,但是表情是默认的。
见此,辜页便自己去了浴室洗了头出来,拿着毛巾在擦头的时候周颐见了,便径直去拿吹风机来想给辜页吹头发,但辜页拒绝了:“太吵了。”
她的听力在那次的事故中有过受损,听不得类似于吹风机发出的那种“嗡嗡”的声音。
“孩子的名你要起个吗?”辜页隔了一会,又道。
周颐沉默了:“……”
“你起就好。”周颐放下了吹风机,低着头,看不清脸上是个什么样的表情,“可以的话……”后面半句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停住了,改口道,“跟你姓就好。”
“不必随我姓,也不必告诉她她的母亲是我。”周颐这样道。
言下之意是要撇清关系了,陷入患得患失的爱情中的辜页下意识的便以为周颐的意思是如此,诚然,她是感到非常的愤怒的,越是如此她便越是不让周颐得逞。
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变了初心的,又或者她从一开始接近周颐的时候就是抱着这样的目的的,所以当周颐说出了那句“不必告知孩子她的母亲是周颐”的时候辜页便下了决心。
周颐走的那一日,辜页联系上了新联邦的人,然后给了对方她与周颐在一起的照片以及周颐的血液采集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