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平时一直都不知道寂寞这感觉,寂寞是对比出来的。天底下的人都成双成对了,孤独的人就没有存活下的必要。
王熙凤自嘲的喝着酒,一瓶啤酒很快就见了底。
“不跳了不跳了,太没意思了,凤姐,我们喝酒。吹一瓶,谁输了谁就脱一件衣服。”猫子把她家的王安生扔在池子里,跑到王熙凤身边,一屁股坐在阶梯上。
王熙凤拿开瓶器连开了两瓶,摆在两人中间,语气轻蔑的说:“小丫头,毛都没有长齐就跟姐姐比喝酒。”
“长齐了。”猫子抛了一个媚眼,仰头,先行灌起来。
王熙凤随后跟上,一瓶酒瞬间进了肚子,剩下白沫在瓶子里。
“我赢了。”王熙凤倒扣着酒瓶,对猫子说。
猫子把剩下一小半的酒瓶往地上放,动手就开始解开抹胸。
脱下抹胸,才发现里头还有一件小抹胸,比刚才那件更短,更紧,抱着胸部,所以看不出来。
猫子得意洋洋的对王熙凤说:“看傻眼了吧。”
王熙凤伸手要去脱,猫子叫嚣着躲开,两人在舞池里追逐起来。
其余两对还相拥着跳舞的人被她们这追闹打散,索性也坐到舞池边的阶梯上开始喝酒。
酒准备了一箱,拼了几轮下来,不知不觉就喝完了,最后觉得不爽,拿了二锅头,再加几个小酒杯,倒了二锅头在里头,扔进啤酒中,仰头喝下去。
王熙凤喝到最后,其余的几个人都已经倒地身亡。王熙凤叹一声气,对面叫嚣着要战到最后才倒下的夏夏已经趴在地上。无人抗衡的感觉还真糟,尤其是现在最想要灌醉直到遗忘了所有感觉的时候。
王熙凤把二锅头里最后的那点酒倒进小杯中,拿到酒杯上端,轻轻的扔进去,端起最后一杯酒,一口喝干。而她是醉的时候了。
到了酒喝完,音乐结束,也该是回去的时候。
猫子和紫怡这两对姐妹都一致要求去王熙凤家过夜。王熙凤拍着胸膛说:“去,到我家去。”
丁天一也喝了一些,却还清醒,她不想夏夏在外头过夜,就打电话给她那名存实亡的老公,叫他开车过来。
夏夏听到她在和那男人打电话,闹起了脾气,抱着丁天一的大腿,说:“我不要他来,我送你回去。”
丁天一轻声安抚着她:“别闹,你现在喝醉了不能开车。”
“我没醉!”这时候的夏夏像一个孩子。
很快那个儒雅的男人就开车到了酒吧门口,帮着丁天一把夏夏抱进车子里。
夏夏已经醉倒,丁天一替她道别。
目送他们离开,其余的人开始往王熙凤家走去。
那些人几乎记不得自己是怎么回去的,一路上狂歌欢笑,王熙凤拿着她的高跟鞋,□着脚,一路唱着歌。
猫子跟着扯着嗓子来了一个山歌二重奏。附近小区已经熄灯熟睡的人家被她们这鬼哭狼嚎吵醒,往下头骂。
下头的几个疯狂的小姐妹朝上面比中指,稍微清醒一点的人搀扶着她们左右摇晃的身体,生怕他们连路都走不稳,一个不小心倒在路边。
王熙凤在酒吧附近租了一间小屋子,一室一厅,卧室没有床,就只是在地板上铺了榻榻米,直接躺地上睡的那种,半个卧室都铺满了榻榻米,能躺下不少人。
三个妹妹当初还没找到对象的时候时常往她家里腻,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让大家往她家里去。
人多了,夜晚也就热闹了,也就不觉得寂寞和孤独。
在走上小区那狭窄和黑暗的楼道的时候,王熙凤几次差点从上面掉下来。下头走的人要伸手顶着她的屁股,把她推上去。
王熙凤扶着楼梯走到四楼,看到两扇一模一样的防盗门,想了半天都不知道那边才是自己家的房门,左边?右边?
她在那里犹豫的时候,下面的妹妹们开始抱怨起来。
“凤姐,我要上厕所!”
“别吵,让我想想,我记得我家在哪里的?是不是这边?”王熙凤往左边那家过去,从小包里掏出钥匙要开门,手不受神经控制,钥匙插了半天都对不准那锁。最后是里头的人开了门,屋子里头白花花的灯光照的王熙凤的眼睛开始流眼睛,在一片模糊中,印出一张不悦的脸。
“王小姐,你晚上能不能不要那么晚回来?看看现在几点了?你在外面搞三搞四,别把人带回家里好不好?真是……”后面的话王熙凤是听不见了。至少她知道这里不是她家,她家在相反的方向。
王熙凤说了声对不起,又摇晃着往另外一边走去。邻居鄙视的看了一眼这外头的一群人,用力把门关上,声音响的让老旧的墙都震下了一层石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