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跟在轿子边上的是一只优雅的白虎。
一队人马在深夜的西山下渐行渐远,直到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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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丽卿险些睡过去,谁叫那轿子太舒服,在里面躺着想睡,到了快睡着梦见自己被庞然大物压着连呼吸都不能的时候,整个人被丢在了硬邦邦的地上。
那哪是地啊,那是石头。
胡丽卿从被子里钻出脑袋来,转了一圈就看见自己所躺的地面,是一块平坦的大石头,难怪刚才是那么疼的,被丢在这石头上,谁能不疼。
她看见扈朱镜过来,就骂:“大猫,你懂怜香惜玉吗?”
“如有不是,望见谅。”扈朱镜打着官腔,把她的抱怨堵回去。
胡丽卿滚以下,挪到石床边上,乌黑的眼珠子溜了一圈,看见这里莫名的熟悉,再看,再转,醒悟过来:“你把我带回你家?”
“是。”扈朱镜说。
胡丽卿笑起来:“你哪里不好把我带过去,偏偏把我带回家里,莫非,你是对我一见钟情心生爱慕,不忍我离去就强取豪夺把我夺来先压后奸要占我清白的身子?”
一连串的话说完,胡丽卿用勾魂的媚眼看她。
白虎模样的扈朱镜走到她的旁边,说:“绝对没有可能。”
“是这样吗?我不信,你在撒谎。”胡丽卿笑盈盈说,“谁都想得到我,连你也不会例外,你说是恨我,那就一定是对我有了别的心思,其实呢,我也不是那么排斥磨镜这事儿,如若你是……”
扈朱镜对她无可奈何,唯有封了她的嘴巴,让她说不出话来,胡丽卿的声在中途就断,依依呀呀地试了几次终于明白是扈朱镜搞的鬼,就闭上嘴巴用目光杀死她。
扈朱镜说:“我只给你两个选择。”
胡丽卿等着她说下去。
偏偏扈朱镜不慌不忙,连说句话都要顿一下,等到胡丽卿心急。
“一是你以后别再干扰我的生活,离开西山和南京,我们俩自此以后是路人,不再干涉,你觉得如何?”
哼……太便宜你了。胡丽卿绝不会选择这一条,这不是她的作风,大猫,你赶我我就走,那我还是胡丽卿么?
那第二条。“看来你是不愿意选择离开,那我只好关着你,叫你没法子出去为非作歹。”
“啊……啊……”胡丽卿张口要说话,从嗓子眼里发出的声音却只是模糊的单音。
她美丽的眸子满是不悦,要扈朱镜把她的禁锢解开。
扈朱镜手指尖点上她的喉咙上,微热麻痹感过去,嗓子又能说了。
胡丽卿咳了几声,说:“我倒是要问你,你凭什么关着我?”
“你我平等,我是没有资格锁住你,但是你的行为已经妨碍到了我等的清修,我相信就算此事不应该,也是属于情理之外。”
“……”胡丽卿突然觉得眼前的扈朱镜不是一个傻子,至少傻子不会说出这样条理分明又狡猾的话来。
扈朱镜做这事情,是错的,但是前提是为了大家好,胡丽卿是坏人,好人抓害人是惩恶扬善,于是……
胡丽卿就被迫住在扈朱镜的家里,那破的根本没有什么可以继续破下去的洞穴,里面没有华丽的家俱没有绚丽的装饰没有大床没有暖被,唯一有的是一个空荡荡的山洞还有一张被劈开后表面光滑的石床。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在扈朱镜的洞里住了一天,胡丽卿就把她的生活摸透。
扈朱镜有着一般修道之人的通病,那就是穷,一贫如洗一穷二白,除了她家里家徒四壁外,她穿的衣服永远是白色,为什么……因为白色的布便宜。
她那天去晚晴楼接她穿的那件华丽的衣裳是她变出来的,需要用法力维持,而事实上,变出来的东西终究不是实物,天地之间讲求阴阳平衡,有生有长有灭有忘,如这类变出来的东西终究不能当真,而且过多的使用会损了灵气。所以他们都不敢多用,幸而如修仙之类的妖,他们对物质的需求非常低,几乎是没有,等级越高,他们越是接近无欲无求的境界,通常是视钱财如浮云。
而如扈朱镜这人,她成仙再即,若那时得道成仙,人间俗物她是带不上去的,如若占有了太多,对凡尘的留恋就多了几分,反而是一种妨碍,如若运气不好,她灰飞烟灭,消失在天地之间,那时候留着再多的东西也是枉然,所以她看的很开,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她拿着有何用。
这是清心寡欲一派人的看法。
但是胡丽卿却认为这派的观点及其荒谬,能享受的时候不享受,求个劳什子的仙,修到了不死不老的仙体又能如何,心中无欢,那比死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