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朱镜慢慢苏醒过来,看看外面的天色,说:“嗯。”
“白天也好无聊,我们能做什么。”小狐狸又把脑袋埋下去,扈朱镜咬着她的脖子把她叼出来,一面说:“快起来。”
“干嘛?我还想睡,你昨儿不让我睡现在还不让我睡!”小爪子在半空里晃着,小狐狸就想挣脱开不想离开那床。
扈朱镜说:“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忘了?”
“什么日子?”小狐狸反问。
两人一道把视线挪到地上,那乱糟糟地丢了一地的衣服告诉她们今天是成亲的日子。
“糟糕!”
门吱呀一声打开,胡丽卿探头往外面看去,被齐刷刷带着怨恨的目光吓得忙转身把门关上。
扈朱镜问道:“怎么了?”
胡丽卿说:“别……别开门!”
说的太晚了,扈朱镜已经把门打开,三姑六婆黑压压一片,站在门前,怒气能把头顶的天空烧起来。
扈朱镜即便是再镇定也难免面露难色。
为首的老鸨卷起袖子,一挥手,冷眼道:“把她们带走。”
“这么大人了还要我们替你们操心,我们等了你们多久,你们知道吗?”耳朵边尽是唠叨声,胡丽卿只想把自己的耳朵封住,见扈朱镜被人带走,忙说:“你们把她带去哪里?”
“当然是上花轿啊。你乖乖在皇宫里呆着,等着跟她拜堂成亲就是了。”老鸨给了一颗巨大的白果子。
胡丽卿说:“干娘,不必了吧,干嘛要这样折腾。”
“老祖宗的规矩不能忘。去,带着新娘上花轿,盖红盖头啊,对了对了,给她穿小鞋,让她进了门以后不敢嚣张。”老鸨指指点点着,但是没有人敢真的去做,温和的老虎也是老虎啊,一群狐狸怎么敢给她穿小鞋。
胡丽卿踮起脚尖穿过人头只为了看到扈朱镜,扈朱镜站在人群里,用心语对她说:“马上又能再见面,别急这一时半会。”
“她们会为难你,如果过分了你就什么都别顾忌。”
“不会。”
“大猫,我想现在就带着你去拜堂。”
“你们两人再亲亲我我下去洞房花烛夜都别想过了。”老鸨横插一句。
胡丽卿怒道:“你偷听我们说话。”
“我们都听到了。”众姑婆齐声说。
小狐狸的脸比那身嫁衣还要红,她眼看着扈朱镜被盖上红盖头走进了花轿里,而自己则是被人拥着朝另外一个方向去,渐行渐远回头就找不到她了。
虽然说只是一时半会的分别,但是她却还是舍不得,片刻看不到她就担心她好不好。
小狐狸低垂着头,没精打采的。
老鸨说:“大喜之日开心点,怎么跟死了娘一样。”
胡仙儿轻咳几声,说:“喂喂,大姐,你说话注意点。”
“只是一个形容而已,何必计较那么多,小心眼。”老鸨冷冷地说。
胡仙儿勃然大怒:“你才小心眼呢,你分明就是在影射我,那你干嘛不说就跟死了干娘一样。”
在大堂之上,两个衣着华丽的老女人开始争的脸红脖子粗,叫底下的人不敢直视,生怕看了一眼以后就要被灭口。
胡丽卿爆发,一拍桌子,咆哮道:“够了!都给你闭嘴。”
刹那之间爆发的气势压住了她们的争吵,胡仙儿端正坐好,变回她气质高雅的女王。
等啊等,等着日头从这边挪移到了那边,还不见送亲的队伍来。
胡仙儿直接联想到自己那日的情况,自己成亲那天,好像也是这样……
胡丽卿的脸色越加发黑,手捏紧嫁衣衣摆,险些要哭出来。
胡仙儿起身说:“去查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没想到在紧要关头却出了意外,对胡丽卿来说也许是一个重大的打击,好事变成了坏事,做娘的心疼不已。
本来热闹非凡的大堂之上一时间鸦雀无声,气氛无比压抑,生怕说了不该说的话,惹得胡丽卿不开心。
大猫,你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没有出现!胡丽卿焦急万分,心在泣血。
“姐姐,我们发现送亲的队伍在皇宫门口被人劫走了。”回来报告的将士说。
在场的人都看着胡仙儿,等她拿主意,胡仙儿把决定权交给了胡丽卿。
胡丽卿听见扈朱镜的声音自心底传来:“我没事。”
“你现在到底在哪里?”胡丽卿迫切地追问,她好怕扈朱镜一去不回。
扈朱镜的声音看起来很平静,没有任何的波澜:“小狐狸,等我一个时辰,我会在一个时辰后赶来。”
“你别是在骗我。”
“我为什么要骗你,我也想与你拜堂成亲,只是现在顺便去做事,马上就会回来。”
“那好,我相信你,我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