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雪还在下,恍惚能在梦里听见雪落的时候轻微的声响。
听见屋外走廊上的下人说大约是要放晴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个圆鼓鼓,白嫩嫩,糯米团似的小姐……看官接受么?
【叁】
【叁】
雪停的时间正是喜鹊跑来叫小姐和大姑娘起床去用晚膳的时间,刚刚还是洋洋洒洒从阴晦天空飘落的大雪渐渐稀疏,最后没了声息,院子里的树上挤压着一层白雪,这时候蹦的一声,枝条断了,而雪坠落在地上。
喜鹊踩着小碎步一路跑过来,身上的小金铃铛清脆声响先传开来了。
那声音进了不离的梦里,不离猛的还以为自己是在路上,一路奔波,却还在半路上,归途遥遥,望不见那高大的凤天城。
张开眼睛,头顶的床帐进入眼里,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凤府了。
此时天色已经暗下去,雪反射着天光,却是一种冷冷的白。
窗外的红色灯笼被风吹的摇晃起来,那光也跟着晃动。
喜鹊的声音已经在门口,铃声很轻快,说明她的心情确实不错。
不离动了下身子,半边身子被人压着,低头看去,凤宝宝一手抱着那雪貂,一手揽着她的身体。
她转身,将滑倒肩膀上的被子往上挪了挪。
门口传来三声轻叩,不离说:“进来。”
吱呀一声,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打开,外头的光跑进屋子里,一个丫头的影子映在地上。
喜鹊快步进门,把门关上,再跑到床前站定。
小姐和大姑娘还没起床,所以喜鹊等着她们起来。
主屋那边已经开饭,就等着她们两个人过去。
低垂的纱帐被一只纤长冷白的手掀起,喜鹊忙走上去,将床帐掀开,用凤头金钩钩住,不离靠在床头,青丝流泻,仅仅穿着白色内衫。
屋子里的光有限,喜鹊看不清不离的神色,把脸往她那里靠了靠。
不离的左手手指轻点右手张开的手掌,喜鹊立刻明白她的意思是去准备梳洗的热水。
等喜鹊离开后,不离起身,开始找自己的衣裳。
她虽然已经嫁到了金家,但是这里还备着她的衣服,一年四季的都全。
她起身的时候小姐就被她惊醒,揉着眼睛,慢悠悠的说:“不离,怎么起了?”
“那边已经开饭了。”不离找了一件素白的衣服,外头配上黑底金色花边的袄子。
袄子的扣子扣到一半,还留着一半未扣上,喜鹊已经端着热水进来了。
小姐还不肯起来,她非要在床上赖上片刻再睡。
喜鹊对不离说,之前小姐是按照行程来推测不离归来的日期的,大约是昨日,所以她就一直等着不离回来,等到半夜,都不见人来,心血来潮说要开始做女红,做一件衣裳玩玩,要府里准备了一些布匹,一个晚上什么都没有做成功,反倒是糟蹋了那些上好的布料。
要是不离再晚来一日,说不定她还会去糟蹋什么东西。
看着喜鹊两只手在眼前忙碌的笔画上,喜鹊的表情配着她的话,变化多端,不离只是淡笑。
“喜鹊在说我坏话是不是?”凤宝宝虽然没起来,但是也睁着眼睛看这边,喜鹊的手比划的太快,她没看到全部,但是也读懂了一些。
不离叫喜鹊先去,她等下就伺候小姐起床。
喜鹊走后,凤宝宝又把眼睛闭上,躲被窝里睡。
不离知道,如果她身边没有人陪她,她就会这样睡。
不离数着时间,看她何时决定起床。
等过了一些时候,被窝被掀起,凤宝宝说:“不离,伺候我起床,我好像闻到干娘做的梅菜扣肉的味道了。”
不离帮她穿衣服,而小姐伸手让她伺候,当小姐的连衣服都不用自己穿,闲来无事开始盯着她耳垂上的翡翠耳钉。
“不离,这个耳环你好像戴了好几年了,怎么也不见你换一个?”
不离扣上她的第一颗扣子,说:“是十年了。”
“想起来了,是我送你的。”
“是小姐赏的。”不离说,她跪下身,给她穿鞋,小姐的腿却到处晃着,没一刻安分过。
不离等她闹够了,就这样跪着等着。
凤宝宝说:“我赏的所以你就不敢扔是不是?”
“是。”
“那现在我说扔,你就扔,对不对?”
“对。”
“那我现在叫你扔。”凤宝宝命令道。
不离将她的脚放在自己曲起的膝盖上,不让她的脚着地沾到地气,而后伸手解开耳垂上的耳环,耳环戴了十年,沾了人气,银子的光泽也变得润起来,小小的一颗翡翠,不过泪珠大小。
凤家的下人哪个不是穿金戴银,唯有她穿的那么清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