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比我更懂沙雕(97)
“怎么弄的?”
白云晞帮着师父包扎完最后一处伤口,如释重负地倒进椅子里问季书央。
季书央的目光始终定在景深身上。
“深深家里的事情。”
她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大家也只好不再过问,沉默地各自坐着。
过了一会儿,季书央终于看够了景深,这才分了点注意给其他人。
“夜深了,我守在这里,大家都回去睡觉吧,非常感谢大家的帮助.....如果没有你们.....”她说着说着哽咽了起来。
或许我的深深就不在了。
剩下的半句话她不敢说出来,关于深深可能死掉的这种话,她一个字都不愿意说。
一向信奉马列主义的季书央为爱封建迷信。
白云晞有所感触,低下头不知道再想什么,凌尘坐在她身边,紧紧地挨着她。
白云晞低头是为了掩藏自己的恐惧,她害怕有一天,不管是多少年以后,她与尘尘也会面临这样的艰难时刻。
在某种不可抗的推动下走向生离死别的痛苦境地。
事情真的会变成这样吗?
如果人生经不起岁月推敲,时间如漫漫黄沙将欢喜与耐心消磨殆尽,她们之间的爱情最终变成了无可奈何的凑合,或者是现在这样的意外。
越想她越觉得恍惚,眼前的事物在模糊雾气中旋转,带来一阵阵眩晕。
凌尘凑过来,她的额头带着寒冬转暖的微凉,轻轻柔柔地贴近白云晞热乎乎的前额。
“小晞在想什么?我们绝对不会再分开了。”
她的嗓子因为刚才的运动余韵而低沉沙哑,比平时温润的模样多了几分霸道,也更让能让人产生依赖感。
白云晞耳边绕着她的话语,悬着的心忽然落了地。
至于为什么加了个“再”,她没来得及考虑,或者压根就没听见。
☆、新年新气象
景深的伤口算是处理得及时,没有危及生命,又只是较深的皮外伤,如果不是失血过多,剩下的最大危险就只有留疤后不好穿比基尼上沙滩。
所以脱离危险的她没什么大问题,不过大家一致认为,景深当下最需要的是卧床休息。
至于下山算账这种事,先休息好了再说。
那天几乎快要天亮,事情才终于有了一点好转和空闲。
季书央搬了根木凳坐在景深床边,统共三间屋子,多少年了终于有一次全住满了人。
“大家去休息吧。”她疲惫地揉揉眼睛,“我在这里守着。”
白云晞打着哈欠拍拍她的肩,“昨天开了一整天车,还是我来吧。”
某人倒忘了自己昨天蹬了十几里的三蹦子。
还是那句老话,“人与人的体质不可一概而论”。
白云晞自然遭到了对方的拒绝,只好和凌尘一起回房间,疲惫地沉沉睡下,完全忘了出事前两人正在干的事情。
老二胡也捋着小胡子回了房,暗自为自己安稳养老生活的破碎哀悼了几声。
-
景深从来没有睡过这么长的一觉,再次醒来,新年已经提上了日程。
浑身都在疼,她咬着牙试了试抬手,尖锐的疼痛立马袭来,疼得她抬了一半就放弃了挣扎。
手里忽的落下,砸在被子上发出了不小的声响。
一连四天没有离开过景深的季书央立马被这声音惊醒。
“谁?!”
刚才她在梦里和恶毒老太太打架,正当快赢的时候忽然回到现实,人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央央.....”
景深巴巴地望着季书央,又在陌生的房间里,一时间分不清这是否是回光返照一般的梦。
不过如果是梦,怎么又会这么疼?
季书央瞬间清醒过来,眼圈唰的一下立马就红了。
之前床上不一直挺能的吗?这会儿怎么还撒娇了?
景深无奈地摸了摸小心翼翼靠在在自己身上的脑袋,嘴上还得安慰着“没事了”。
“什么没事了啊。”季书央哼哼唧唧地说,“师父说了,你还得好好修养半年。”
其实老二胡只说修养两三个月个月就好了,出于私心,季书央偷偷给翻了一番。
景深抓住了话中的另一个重点。
“师父?”
季书央点点头,站起来说:“我去把他们叫来。”
她转身走向门口,刚迈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回来。
“深深。”
她大胆地凑过来。
“我喜欢你。”
她大胆地在景深侧脸上印下一个吻,轻轻的像夏天的蚊子,挠得人心痒痒。
景深浑身的伤,想撑起来把眼前这羞答答表白的小姑娘压身上,试试翻身做主人的滋味,又实在没有力气,只能无奈作罢。
几天前那复杂的一晚,终于将景深带到了世界正面,不再躲避与人接触,她得到了季书央的承认,也就得到了自己的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