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比我更懂沙雕(95)
如果没有季书央一路上声音微微颤抖的碎碎念,景深也许在最开始就已经完全放弃了挣扎,就像学渣放弃听课那样,一劳永逸地闭上眼,自此再也不用面对这个复杂的世界。
可是她才刚刚学会笑,她想要央央看见自己更多的笑容。
季书央伸出一只手握住景深沾满血的左手。
冰凉的触感分享着各自的恐惧,或许相互触碰能够稍微缓解。
季书央时不时确认景深的温度,还有轻微却让人安心的呼吸起伏。
“深深。”她又在没话找话地分散两人的注意,“听说新年的电影都很好看,有几部是我投的,影院送了票,第一场包场。”
她转过头认真地看着景深,对方惨白的脸在月光下隐隐约约有了些抓不住的美感。
“我其实悄悄准备好了,等我们回去,就找个借口让你陪我去看那场电影,然后就是很俗套的跪地求求你做我女朋友啦,虽然非常狗血。”
她说:“但是我想你会喜欢的。”
她确信深深会喜欢自己为她所做的一切,这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两人的秘密。
“你会你喜欢吗?”
景深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力气发出声音,越野车尽量平稳但是急速地在夜晚黑暗中背向村庄疾驰,这是她的首次逃离。
从前为什么没有人,而自己也从没有想过主动逃避。
或许命运在最初就定好了一切,她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为了遇见现在的季书央。
景深弯着眼轻轻地笑起来,她回答:“一定喜欢的。”
季书央也许没有听见,但她早就知道了答案。
这是命运不可改变的安排。
☆、虽然我不怎么会写紧张画面
徒弟今年难得回来了一次,更难得地带了女朋友回来。
可是这么皆大欢喜的事情,孤寡鳏居空巢老人老二胡却有些笑不出来。
破烂小木屋隔音不好,震动幅度传播能力却是一顶一地棒。
想他一个清心寡欲的老年人,究竟做错了什么,才得被迫孤零零躺在床上,耳边回响着年轻人激情四射的声响,身下的床板身临其境地颤动。
况且两人还特持久,老二胡忍了半天也没见消停。
他最后还能怎样?还不是只好一边唉声叹气地坐起来,一边穿衣服准备出去走走散散心,好为年轻人腾出空间。
小兔崽子就欠削,人小尘那弱如扶柳的模样怎么禁得起她这么整天折腾。
老二胡两步蹦下山,准备到山下随手拔两根人参,明天熬进鸡汤给可怜的小尘补补。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他刚背着手悠哉悠哉地走下山,一辆与当下画风不太符合的越野车扬起扑面尘土,一个猛刹正好停在他面前。
老二胡一边抱怨祸不单行,一边呸呸呸地吐出嘴里的灰。
习武之人就连咳嗽也气沉着丹田,老二胡的咳嗽声如洪钟,几乎是在季书央下车的一瞬间就吸引到了她的注意力。
她确信自己就在白云晞下车的地点,可是附近并没有住人的地方,深深说的上山.....
她抬头看了看直插云霄的峰。
应该不是上这座山吧?
情况紧急的时刻,事情却像进入了死胡同一样毫无进展,景深的伤口依旧在往外流血,因为太深,如果不处理之后上药的话,就怎么也止不住。
车灯像茫茫大海上的灯塔,无济于事地照亮了四周一小片地方。
季书央听见身后震耳的咳嗽声,又看见车灯照出的朦胧人影,心里想着死马当活马医,咬咬牙跳下车。
“阿公,请问这附近有没有人住?”
她看不大清老爷爷的表情,只能硬着头皮等回答。
老二胡一直认为小小年纪就成了傻子是一件很让人同情的事情。
所以此时此刻他听了季书央傻出新高度的询问,精彩的表情颇有些“乖乖诶,年纪轻轻的傻了多可惜”的悲悯。
他慈祥地回答:“阿公现在这么晚站在你面前,不是住这里难道住地里?”
季书央来不及回味出他话里话外的奇怪,急切地抓着他的手问道:“那阿公知不知道附近有一个叫白云晞的女孩在哪里?”
当老二胡听到倒霉徒弟名字的那一瞬间,眼前姑娘不合逻辑的呆傻忽然就合理了起来。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傻子和傻子聚一堆,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然后他就毫不犹豫地把自己徒弟说了出去。
“就在山上。”他指向天空,还有天空中笔直挺拔得不真实的山。
季书央抬头看向被云完全盖住的山巅,无与伦比的绝望完全笼罩着她。
“这该怎么上去.....”她回头看向车里的景深,轻声低喃道,“央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