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起学姐棺材板+番外(235)
方亦亦:“......再不走你伙伴要死了。”
男孩吸吸鼻子,心一横:“走!”
然后以一种极度缓慢的速度,颤颤巍巍迈了一步。
照这个速度,等他到大门,天都要亮了。
方亦亦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害怕就好好的待在家里啊。”
说着,走回去握着男孩子的手腕,以一种不容忽视的力道,拖起来就走。
“等、等等!”
方亦亦没搭理他,小男孩也意识到了什么,不再说话,他神色惊恐,恐惧使他四肢僵直,却还是被方亦亦半拖着,踉踉跄跄走进学校。
被带着翻上围墙的时候,他喉头滚动,下意识咽了口唾沫,拼命忍着想跑走的冲动,等着方亦亦伸手接他下去。
腐朽发霉的味道涌入鼻尖。
不知道是不是学校有鬼的原因,夕阳看起来比平时大了四五倍,血一般鲜红,静静的挂在日出的方向。
小男孩瞳孔瑟缩了下。
日出方向的太阳!
他打了抖儿,身体不自觉往方亦亦身边靠了靠。
方亦亦也在看着那颗太阳。
落日东出,这个学校被时间孤立起来了。
“人命关天啊...”方亦亦呢喃了句。
小男孩没听清,两只胳膊扒着方亦亦的手臂,缩着脖子像只鹌鹑。
“你别靠我这么紧,”方亦亦活动不开,被抓的有些疼,“你和几个小伙伴一起来的?”
“六、六个...”小男孩分别说了他们的名字,之后迟来的自我介绍:“我叫艾鹏涛,家里有两个姐姐和一个妹妹,大姐在外面打工,二姐...”
艾鹏涛背起了自己的族谱。
方亦亦默默听他说完,感叹:“你家孩子真多。”
艾鹏涛沉默一瞬,道:“我和妹妹是双胞胎。”
说话能吸走部分注意力,有效缓解一个人的紧张感。
方亦亦注意到握着自己胳膊的手松了一些,艾鹏涛虽然还在发抖,却抖的没那么厉害了,觉得应该继续再接再厉,让他说点什么,但是方亦亦本身也不擅长交流,想了半晌,道:“你刚才说你家住这附近,对这个学校的过去应该有所了解吧,能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吗?”
话落,手臂上的两只孩童的手以一种超乎寻常的力气突然收紧,方亦亦错不及防被勒得生疼,硬生生憋出一声闷哼,她诧异的去看艾鹏涛,发现对方正死死盯着前面,额头滚出豆大的汗珠。
方亦亦一直开着阴阳眼,虽然看到不少学生模样的鬼徘徊在周围虎视眈眈,但都是些不入流的小鬼,鬼天生懂得趋利避害,也没有哪个主动冲过来找死的,她也就没当回事,那艾鹏涛看到什么了?
前面不是只有一块黑乎乎的公告板?
艾鹏涛不走了,准确的说是走不动了,他抖着手指指向那块公告板,道:“血...好多血...”
回应他的话似的,在方亦亦的视线中,一滴黑色的东西从公告板滴落下来,砸到同样黑色的地砖上。
‘啪嗒——’
而后,粘稠浓烈的血腥味开始蔓延。
艾鹏涛今年九岁半,平时喜欢上树摸鱼掏鸟蛋,见过最凶的是他家后山里拇指粗的蛇,哪里见过这个场面,当下就受不住了,捂住嘴巴,低下头干呕起来。
然后他抗议无果,被方亦亦连拖带拽扯了过去。
他看着这位不知名但是看起来相当可靠的阿姨食指和中指夹着一张横幅,在公告板擦了一下,大半张横幅被染上血。
“新的...”方亦亦看着符咒被浸湿的程度,面色凝重。
即使外表再怎么变化,血液细胞的活性度是不能改变,也骗不了人的。
这些血离开血管甚至不超过一小时。
方亦亦随手挥了一下,符咒在葱白的指尖燃烧成灰烬,无风自起,向着右边的甬道飞去,消失不见。
在艾鹏涛看来,就和变戏法似的。
“好、好厉害...”他目瞪口呆。
“嗯?”方亦亦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她很少有被人夸的时候,不确定道:“你是说符咒吗?”
“就跟电视上一样,姐姐你是道士吗?”
方亦亦:“......”这就叫姐姐了。
方亦亦拉着他像右边的甬道走过去,“我不是。”
艾鹏涛沉默了一下,虽然还是恐惧,却不是那么害怕了,“那个...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这个学校以前...”
他开始回答方亦亦之前的问题,小孩子语言组织能力还不清晰,再加上害怕,说的颠三倒四,方亦亦发展史没听着,但是听了好多这个学校做下的孽事。
比如有个女人夫妻吵架,半夜被丈夫赶出家门,回娘家的时候路过此地,快天亮的时候他丈夫迷瞪瞪感觉被窝里有个圆滚滚的东西,以为是汤婆子,踩在脚下蹬了一宿,第二天发现是自己老婆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