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位当初在415寝室最野的丫头,如今穿着打扮却已十分成熟沉稳,半点都看不出当年那种吵架、喝酒、□□的野样,不愧是四人中唯一当了妈的那一个。
如今的她是个普普通通的文员,朝九晚五地吃着一份偏低的死工资。好在捉妖机构那边每个月给得不少,江放的收入也还算可观,她的家庭条件一直不错。
如今是车也有了,房也有了,家里的贷款也快还完了,生活正变得越来越好。
说起来,当年江放醒来之时,叶流景将自己所有秘密都告诉了他。
她和江放结婚很多年了,婚后小摩擦一大堆,起初可没少在群里和大家抱怨。
不过抱怨归抱怨,两人之间还真没有任何大摩擦,这和江放脾气好也有很大关系。
叶流景心里一直清楚,将爱情变成责任,本来就是把风花雪月变成柴米油盐,轰轰烈烈的故事过去了,平淡而繁琐才是真正的生活。
她就是脾气太暴躁,但凡换个人都受不了,万幸遇上了个好欺负的,不过她也怕自己这样下去有一天会消磨光江放的耐性,所以这些年很努力在收敛了。
如今,他们的孩子都快念初中了,叶流景和江母之间的婆媳关系更是和睦得令人羡慕。
当年叶流景为昏迷的江放做了那么多,江母早已将她视如己出,每次江放和叶流景发生小争执,江母都是问都不问,直接帮着叶流景数落江放。仿佛儿媳才是亲生的,儿子只是从垃圾桶里捡的。
一辈子嘛,总是需要两个人共同努力的。
不过她今晚并没有把江放带来,这就导致今晚陈秧成了唯一一个带家属来的人,格外特殊。
“对了,喊你们带家属呢!怎么就我一个带了啊?弄得我多不好意思……”陈秧说着,一旁张梓云轻声笑了一下,抬眼望向陆语冬,问道:“曼珠姐呢?”
“她不想动弹,我就不折腾她了。”陆语冬说着,连忙将话丢向了叶流景,“在远川,你们家可是地主啊,江放怎么没来?”
“他来做什么?”叶流景说,“女人说话,没有男人插嘴的份儿。”
那语气,简直和当年一模一样,任性又霸道,引得姐妹们纷纷想起了从前。
事实也确是如今,这是她们姐妹之间的聚会,陈秧之所以提出带家属,只是为了名正言顺将张梓云带来。
毕竟张梓云也是陆语冬的朋友,而且大家也都认识,她总觉得和陆语冬见面,不好丢下张梓云一人。
那一天,女人们聊了很久,聊上学时的事,聊毕业后的事。
生活的琐碎,早已磨去了她们的朝气,可谈起生活,她们也依旧热爱。
她们聊到菜都凉了,这才起身寻了一家ktv,在包房里嗨唱了一晚。
过程中,张梓云想起了曾经在酒吧里的日子,她随口一问,引起了陈秧和汤倩的好奇。
“不是故人关了有十多年了吧?”叶流景感慨。
张梓云问:“二十几年了吧。”
陆语冬纠正道:“十几年。”
张梓云又问:“不是你们毕业那年就关了吗?”
陆语冬说:“歇业了大半年吧,后来又开起来了,不过你们都已经不在远川了,当然不知道。”
叶流景点头道:“没记错的话,十一年前关的吧。”
“怎么忽然就关了呢?”陈秧问。
陆语冬想了想,说:“生意不行了,就都散了。”
陈秧皱了皱眉:“早知道我就把不是故人买下来了,这样就算亏损,大家也不至于散了……”
“各有各的生活啊。”叶流景说。
陈秧听了,低眉叹道:“也是啊,各有各的生活。”
“语冬,暮老板和小言哥怎么样了?还有七月、浣溪姐、小枝姐、杨叔、苟哥、晏雀、小白他们……我都没来得及再见大家一次。”张梓云语气怀念地问道,“你们还有联系吗?”
陆语冬一时不知如何应答,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小枝姐和苟叔……苟哥结婚了。”
张梓云听了,不由感慨:“那真好。”
“说起来,暮老板和小言哥好像……好像五十多,快六十了吧?”汤倩说,“再见也不一定认得出来了。”
陆语冬下意识和叶流景对视了一眼,而后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起来:“小师父还好啦,小叔叔都成糟老头子了,秃就算了,还严重发福,那啤酒肚大的呀,我都看不下去了。”
那嫌弃的语气,仿佛说得是真的一样,反正远在千里之外的暮沉山肯定想不到陆语冬会在背后这么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