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哪有你这样的,勾起别人的好奇心,又什么都不说!”叶流景不满道。
陆语冬笑了笑,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顺势转移了话题:“这都九点半了,你还不回学校呢?再晚点,校门都要关了,不会又想在我小叔叔这里白睡吧?”
叶流景“切”了一声,道:“我想进学校,还在乎校门开不开吗?”
这话说的,俨然就是一个女混混,看上去天不怕地不怕的。
想想也是,叶流景翻起墙来,那叫是一个熟练,一个校门哪里拦得住她?
“陆语冬,明早我俩可是一起上声乐小课的,你今天不和我一起回去,明早怎么赶得上?”叶流景说,“小课你不会也敢逃吧?”
“啊!”陆语冬忙打开手机里存的课表看了一眼,明早还真有一节声乐小课。
声乐课从来都是两三人的小课,唱完一个走一个,教课的那位老师带出过很知名的歌手,自身资历老、名气大,所以脾气也不小,平日里最讨厌无故旷课,请假理由敷衍,以及课下从不好好练习的学生。大一两学期,陆语冬冇少捱骂,也冇少看见同学捱骂。
大课好逃,小课难逃,更何况是那位凶巴巴的老师呢?
有的人天生就是胆子小,再怎么学着别人逃课旷课,本质也还是个怕老师的乖乖女。陆语冬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和叶流景一起回学校。
离开前,陆语冬跑到唱台边向曼珠打了声招呼,见正在唱歌的曼珠对她点头微笑,这才不情不愿地跟着叶流景凑钱打了个回学校的车。
在返校的路上,叶流景一直在聊微信,全然管理不好自己的面部表情,时不时还会傻笑一两声。
陆语冬扫一眼对面的头像就知道,叶流景又在和江放聊天。
这两人是越来越熟络了,虽然表面不是老师就是同学的,每次见面的理由也都和钢琴有关,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两个坠入爱河的年轻人。
叶流景聊天聊得开心,陆语冬冇人陪,只好歪着脖子靠椅背上打起了盹。
陆语冬迷迷糊糊睡了一路,再次醒来,已是十一点二十,司机将车停在了学校大门的对街。
这个点,学校大门早已关上。
陆语冬揉着眼睛打着哈欠从车上走了下来,刚伸了个懒腰,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马路对面朝这边小跑过来。
“那是你家江同学吗?”陆语冬怀疑自己看错了,这个点,她怎么会在学校外看见江放呢?
叶流景在她耳边嘿嘿一笑,把刚才的聊天记录给陆语冬看了一眼,道:“我叫的。”
陆语冬看完聊天记录,心底直呼“好家伙”。
叶流景,一个从三楼往下跳都不带脚疼,翻校园围墙只需要三秒钟的女人——她竟然好意思在微信里和江放呜呜呜地哭惨,说自己和室友在外面唱K,喝了点小酒忘了时间,来不及在关校门前回学校了。
装就装吧,末了竟还连发了三个“怎么办QAQ”,好一副柔弱模样。
面对“甜软萌妹”的“QAQ”三连,试问哪个男人能视若无睹?
于是此时此刻,江放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校门关了,只能翻进去……我,我问了一下,说是学校偏门最好翻,刚才试了试,确实还行……”江放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在了最前面,给两个女孩带起路来。
这家伙平日里就是个五好学生,别说□□了,就连旷课都是少见的。这夜深人静的,让他带着两个女生去□□,想来也挺不容易的。
三人一前两后,脚步不快不慢地走了一会儿,话都冇怎么说,便已到了学校偏门。
靠近铁门的墙边有一棵歪脖子树,刚好能垫脚,江放以一套外行人士看了都会觉得十分不流畅的动作爬上墙头,回身向站在树下的叶流景伸出了右手。
叶流景还在那装呢,爬树都爬得格外小心翼翼,好不容易爬上了墙,江放先一步跳了下去,站稳脚后伸手说会接着她,她就在那一个劲地说害怕,半天不敢跳。
害怕半天后,叶流景还是跳了下来。
这一跳,看得陆语冬直想为叶流景颁一个奥斯卡小金人。
不得不说,装还是这个女人会装,先前从三楼往下跳不喊脚疼,现在从墙上往下跳,竟然还把自己左脚给崴了,崴得一下倒进了江放的怀里。一时间疼得眼泪汪汪,半天都站不直,成功让江放把她一路扶到了女寝大楼。
整个过程,造作得陆语冬在一旁背着二人的视线狂翻白眼。
她觉得自己就不该回来,或者说,不该和叶流景一道回来。但凡晚个五分钟,都不用在这儿看狼扮兔吃绵羊。
“今天真是太麻烦你了,这么晚还出来接我们,实在不好意思。”叶流景在陆语冬的搀扶下和江放道了个别,小表情那叫是一个楚楚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