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本就是这般绝望，我们头顶的路，就是被封死的，你再怎么努力，逃不过这些人的股掌之中”

萤萤握紧了拳头，洋溢着来与令人敬佩的勇气！

“身处黑夜，我就是唯一的光！”

瑶姬叹了口气，思索了一番，睁开眼道：

“萤萤，明天一口咬定颜姬今晚不曾出房，一直和你在一起”

自然明白这是作假串供，还未等颜姬说什么，萤萤抿着嘴郑重地点点头，她是蠢了一点，可她不是傻子，如果承认颜姬杀了武同，那么一切都完蛋了，现在有瑶姬作证，就算有人有异议，也不敢说什么。

颜姬不明白为什么要说谎，可是萤萤点头了，她知道萤萤这么做确实有良苦用心，于是也就不再疑议。

得到了答复，瑶姬不好再说什么，只希望两人好自为之。随即出门，撤销结界，小心翼翼藏了脚步声，亲自走向姎姬与娅姬的房里，去通知他们消息并且带着小弟子串供。

第二天白天很快就到了，州同自然不敢在王朝出什么乱子，倒也没有小弟子因为武同去世乱闹，不明事理的小弟子虎视眈眈，却因为没有确实的证据，以及护法们的威慑力，不敢上前。

一夜没睡，两人状态都不是很好，特别是萤萤，本来就圆圆的眼睛，变得像熊猫一样。姎姬与娅姬见到武同尸身的一刻，萤萤捕捉到他们脸上的一丝笑意。

那是一种大仇得报的痛快淋漓，是发泄的愤懑，相信如果不是当着那么多弟子的面子，娅姬一定会上去呸上几口。

萤萤小声靠近颜姬笑道：

“姐姐，我刚刚看到姎姬与娅姬偷笑，她们一定很感谢你！”

颜姬没有答话，反倒是身旁的小芝咬牙切齿：

“你们等着！等我有证据为长老报仇”

瑶姬院里的小弟子被守护的太好，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其实观内大部分的弟子并不知道这些长老们的所作所为，自然也被表象所欺骗，萤萤不怪他们。

天很清，蓝的像是染坊的颜料，风很柔，柔的像颜姬的玉手，列队里有人深沉有人说笑，都在前行，说不上的安稳与温和，萤萤无声地笑了，没头没尾凑到颜姬耳边：

“如果有天，我不能陪你了，姐姐，你记得落在你眉间的雪是我在亲吻你，抚过你耳旁的风是我在为你歌唱，天上的云，地上的花，都是我在逗你开心，我喜欢看你笑，所以你要多笑”

与以往欢声不同，这次萤萤这句话充满了哀愁与祝愿，颜姬侧头惊讶：

“你不陪我？要去哪？”

又恢复了小鸭子般咯咯地笑声，刚刚的语气消失殆尽仿佛从未出现，萤萤又嘿嘿笑道：

“姐姐你真傻，万一我要回老家看望父母、或者比你先一步修道成仙呢！”

久久没有得到回答声音，萤萤笑声也就渐渐收敛。颜姬脸上还是一如既往毫无表情，只是眼角忽然弯了起来，带着一丝温柔，这一丝笑意在阳光下令萤萤睁不开眼睛，只听到颜姬坚定道：

“我陪你一起”

眼角悄悄酝起雾气，刹那间萤萤红了双眼，却压制住心里的酸楚与喉间哽咽，依旧低声傻笑着：

“可千万不要陪我！”

第14章

单回观中就走了将近半个月，着期间要保证武同尸首不腐烂不发臭，众人竭尽全力，州同本意是让瑶姬术法维护，可姎姬、娅姬留了心，担心这次回观中会起什么冲突，瑶姬的术法是万万不能被消耗掉，于是找了个理由，说是几人夜间为达官贵人除妖伤了元气，与瑶姬一起推脱掉了，颜姬只会剑术，不会术法，自然也轮不到她。

回到观中，先是做了超度祈福，又是掌门带人来做告别，被下葬是回来第四天的下午，宜下葬宜动土。颜姬与萤萤被囚禁在小院中，禁足。

武同身上的刀伤太多，凶器刀又不翼而飞，搜遍了驿站与观中都为发现，也无法做对比。因为有小弟子说她曾经替武同长老去叫过颜姬，也有小弟子作证，颜姬一身是血从武同长老房内出来。但娅姬一口咬定颜姬带着侍从萤萤一直和自己在一起品茶论道，双方争论的不可开交。

其实刀根本就没有丢，瑶姬嫁人后，婆家被查封后，因为登在外人名下，还留有一块私田，瑶姬当晚借口帮官员除妖，早就将刀藏进私宅中。在进房里的时候，瑶姬见房内明显是被人打扫过，知道这处私宅的人，除了自己，就只要自己相公，他一定没死，瑶姬在心里下了肯定，脸上笑容也多了起来。

于是掌门定下招来全观弟子，进行大审，审颜姬与萤萤。

下葬时颜姬被放出来，跪在前面，还好倾盆大雨掩饰了颜姬不存在的眼泪。娅姬喜形于色，要不是这么多人，真怀疑她会笑出声来，她不是武同的嫡系弟子，自然不必站在前面，可她站在后面，眼中的恨意仿佛能将前面的九同长老烧成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