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愿意用一生,陪姬玉泫玩这样的游戏。
可姬玉泫吻过她的前额, 忽然眸心一暗,敏锐地抬起头, 对陷入沉默中的秦幼渊道:“该走了。”
院方传来一股令人心悸的可怕气息,姬玉泫一点也不奇怪, 来人必然是祁剑心。
秦幼渊二话不说一个手刀甩在秦韵后颈上, 秦韵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倒地不起。
乐小义受到的待遇稍微好一点, 姬玉泫点了乐小义的睡穴,将她打横抱起来,足尖一点就飞速退开。
玄天宫留了一人在原地, 与倒地昏迷的秦韵一起等候祁剑心。
一行人离开树林,很快就没了踪迹。
回程路上,秦幼渊扫了一眼卧在姬玉泫怀里的乐小义,意外地挑了挑眉:“之前坏你计划的人,就是她?”
“嗯。”姬玉泫脸上没什么表情,冷得与她往日的随和不像同一个人。
秦幼渊越加感到奇怪:“你居然不杀她?”
“不杀。”姬玉泫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要把这个不听话老是想跑的人关起来。
姬玉泫不想多说有关乐小义的话题,她回看秦幼渊,似笑非笑地问她:“怎么不把你的好姐姐带走?”
秦幼渊脸上的笑容淡了,妖异的眼角勾起来,清清冷冷地回答:“玄天宫不适合她。”
姬玉泫收回目光,秦幼渊想起方才秦韵对她说的那番话,也难得走起神,两人一路上都没再说话。
回到忝州分堂,姬玉泫与秦幼渊分道扬镳。
她把乐小义直接带去地牢,给她上了手链和脚链,将她扔在厚厚的枯草上。
不知过了多久,乐小义醒过来,清清冷冷的牢房里充斥着淡淡的霉味儿,只有铁牢外的走廊上亮着几盏昏暗的油灯。
身上的穴道已经自行解开,乐小义翻了个身,手腕脚腕上的铁链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她侧躺在枯草上,两眼无神地望着精铁质地的牢门。
这里是玄天宫的地牢吗?
牢里除了她,好像没有其他人了。
她现在,竟然成了姬玉泫的阶下囚。
乐小义双手掩面,哽咽着,蜷成一团。
走廊里传来很轻很轻的脚步声,眼角濡湿的泪迹被乐小义悄无声息地抹去。
片刻后,姬玉泫出现在牢门前。
乐小义透过潮湿的指缝看向姬玉泫,眼神无助且凄楚。
乐小义越如此,姬玉泫心越冷。
她朝乐小义走过去,在乐小义身侧俯身,冷冷地问她:“想出去吗?”
乐小义没说话。
姬玉泫将乐小义的手从脸上扒下来,粗暴地将之交叠起来禁锢于乐小义头顶,又问了一遍:“你想从这里出去吗?”
乐小义垂下眼睫,姬玉泫便钳住她的下颌,迫使乐小义抬起头来。
那双水润莹然的眸子纵然隐忍,终究藏不住委屈和难过。
姬玉泫来时本平复了一些的心情骤然腾起一股莫名的愤怒,她强迫乐小义与她对视,勾唇冷笑:“求我,说不定我一高兴,就放你出去。”
乐小义咬着唇,颤声道:“求你……”
姬玉泫眯眼:“求我什么?”
“求你放了我。”
姬玉泫凝视着乐小义的眼眸,忽然恶劣地笑了:“不放。”
乐小义吸了吸鼻子,似乎意料到了这个结果,并未因姬玉泫的回答而失望。
双手举在头上有些难受,她动了动胳膊。
姬玉泫立即欺身过去,将她完完全全按在地上,让她动也不能动。
乐小义试图挣脱姬玉泫的钳制,可她的挣扎无异于螳臂当车。
细嫩的手腕在姬玉泫的五指扣压下现出几道红痕,姬玉泫捏住乐小义下颌的右手拇指顺着乐小义紧抿的唇线抚下来,一点一点用力,直到乐小义喉咙里溢出一声软弱无助的轻吟。
姬玉泫幽邃的瞳孔里藏着几许道不明的情绪。
她的眼神越寂静,身上的气息便越沉。
乐小义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愤怒,而她的愤怒,多半是因她而起,如此,她心里竟然也有两分异样的满足。
这样的姬玉泫不可捉摸,就像她们重逢之初,那样喜怒无常。
乐小义不知道姬玉泫还会对她做出什么,但她逆来顺受,姬玉泫愿意给她的,不论好的、坏的,她都甘心接受。
“姬玉泫。”她听见寂静中响起自己的声音。
姬玉泫沉默着,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眼睛,耐心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可乐小义其实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想说的话不敢说,最后她只闭上眼,叹息道:“如果你不希望你在剑神宗铸剑大典上的计划出什么纰漏,我建议你还是放了我。”
言外之意是,祁剑心不会任由她一直待在外面,有姬玉泫的作保也不行,所以祁剑心迟早会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