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小义心里叹了一声“果然”,洛青鸢的目的最终还是左诗萱。
以洛师姐和左师姐的交情,洛师姐要寻左师姐教她下棋,难道不是一句话的功夫吗?何故如此拐弯抹角,乐小义对此不能理解。
此事关乎左诗萱,乐小义没有一口答应,又回了一句折中的说辞:“我回去问问左师姐,若她同意,明天我们一起过来。”
洛青鸢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复,连嘴角淡泊的笑意都深了两分,她嗯声应了,起身送乐小义到门边,待乐小义走前还拦住她又补了一句:“你去找她来,我只有一个要求,别说是我提的。”
她说完,双手推着乐小义的肩把她送出门,然后房门就在乐小义身后关上了。
乐小义:“……”
有种即将大难临头的预感。
可事已至此,她只能先找左诗萱说说这个情况。
乐小义回了南院,上楼去寻左诗萱,回想起刚才在东院时,通往洛青鸢房间那条路的熟悉感,乐小义困惑地眨了眨眼,心里隐隐有一种微妙的预感。
从种种迹象来看,洛青鸢对左诗萱的关注比之旁人高了不是一星半点。
洛师姐那几句欲言又止,最后因为她谨慎拒绝而咽下去的话,是不是也和左师姐有关?
乐小义一个头两个大,洛青鸢到底想做什么呢?而且到了最后,又来了一句不能提及是她主动相邀?
唉,想不明白。
不知不觉就走到左诗萱门外,乐小义正要敲门,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乐小义准备敲门的手还悬在半空,和左诗萱面面相觑。
“左师姐现在要出门?”乐小义放下手,没话找话,如果左诗萱现在有事,她就明日再来。
“不是什么要紧事。”左诗萱说着,侧了侧身,让乐小义进屋,“外边天寒地冻的,风也大,进来说话吧。”
时值腊月中旬,前两天刚过小寒,眼看就要到年关了,虽然今年龙吟山脉中还未落雪,可风呼得厉害,在外边站一会儿就会手冷脚寒。
乐小义却没进屋,心道左诗萱这么晚了还要出门,就算不是要紧的事,也不好耽搁,便把来时要说的话咽下去,改口道:“左师姐有事便去忙吧,我明日再来拜访。”
她说着,朝左诗萱点头示意,准备下楼。
“等会儿。”左诗萱一把拽住乐小义的后衣领,灌进一阵风,“说清楚怎么回事儿?”
乐小义驻足,一脸无辜。
左诗萱笑意温和地抬了抬眉,眼里透出无声的探究。
乐小义也不常这个时辰来敲她的门,方才开门时一眼撇过,乐小义藏得快,可眼眸里的局促和苦恼都被她瞅个正着,她势必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左诗萱刨根究底,显然乐小义不说明白了,她不会放乐小义离开。
“是这样的……”乐小义只好如实招来,愁眉苦脸地叹息:“师姐,我今天去了东院。”
左诗萱挑眉,示意她继续。
去了东院,那就是去找洛青鸢了,难道被揍了?看起来不像啊,乐小义哪次被揍了不是鼻青脸肿的,还会像现在这样白白净净的?
“和洛师姐下了两盘棋……”乐小义吞吞吐吐。
左诗萱皱眉,下棋怎么了?她疑惑地瞥了眼说半截留半截的乐小义,催促道:“然后呢?”
乐小义用力喘了一口气,仿佛溺水的人终于上了岸,痛下决心:“我和洛师姐下棋,发现她的棋技真是惨不忍睹,但她又很喜欢对弈,还说让我教她下棋,这我哪儿会呀,就我那半吊子的水准,给人领进歧路就不好了。”
左诗萱迷惑,洛青鸢这是想干嘛?
随后便听乐小义道:“我如实说了自己水平不够,洛师姐便叫我找个水准够的人来,还说若我找的人能教她下棋,她就指点我剑法,哎呀,左师姐,我是想跟洛师姐学个一招半式的,可我也不认识什么棋技精湛的人啊。”
“我就对洛师姐说要不你问问执事长老什么的,老前辈们不都厉害着呢?”乐小义皱着鼻子,龇牙咧嘴,“可洛师姐又说前辈们都忙于宗务和修炼,哪里有时间天天陪小辈下棋,这我也没辙了,可我也不好直接拒绝帮忙,便想来问问左师姐你知不知道咱们居内有谁棋下得好?”
左诗萱用鼻子哼了一声:“这个姓洛的简直没事找事,表妹你别担心,明天我陪你去会会她,看她到底想搞什么幺蛾子。”
乐小义惊喜不已,朝左诗萱道了谢,转身下楼的时候又偷偷在心里告罪:表姐,对不住啊。
如果左诗萱没答应她帮忙,她就决定第二天去把这个事情推了。
好巧不巧,左诗萱要亲自出面帮她解决问题,乐小义心里松了一口气,有左诗萱挡在前面,她总算不用独自面对洛青鸢那张冷脸和扑面而来的巨大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