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白月光的小奶狗+番外(325)
仿佛怎么做都是错,遥生仍记得长宁与长睿在城楼上那一战时,长宁受自己拖累,险些惨遭斩首。所以当长宁再次命令自己不要留下害她分心时,遥生犹豫了,不敢再留在她的身边拖累。就仿佛她连存在都是过错一般,不论留下还是离开,她自始至终都是长宁的累赘。
遥生轻轻叹息一声,仰起头望了望自己被高高吊起的手腕,试着转了一下手臂,腕子处的刺痛感立刻传来,被铁铐扣住的地方磨了一下午一晚上,哪怕只是动一动都疼,遥生却仍是静静地盯着看,与白天时的慌乱判若两人。
皱了眉头,遥生又沉下手臂上了些力道,手腕费力弯曲,在铁铐接合口处,有些细微的粗糙倒刺,不很平滑,磨在血肉之上,令人煎熬。换做是平常女子,细皮嫩肉,只怕是挨一挨也要喊疼了。可遥生却不会,刻意转动着腕子来回摩擦,哪怕是疼,遥生也一声不吭。
铁链子哗啦啦响了一声,遥生忙止了动作,那侍卫受惊,直起了脑袋,可实在太困了,翻了一
下白眼,吧唧吧唧嘴就又睡了过去。
她必须万分小心,足够有耐心,也须要学会承受。再一次施加力道将铁链绷直,转动着手腕,那痛楚,越来越清晰,遥生是在折磨自己,她也在这折磨之中,越发冷静沉着。
长宁和她的命,就像是拴在扁担两头的木桶,她们互相成了彼此的把柄。长宁可以压制援军,苏遥生也同样可以压制援军。她们都有利用的价值,只可惜这份价值重合了。
遥生明白,她万是不能撤下援军的,可苏海潮在用长宁威胁她。她毫无办法,两根手指,哪怕是两根头发丝,遥生也绝不能眼睁睁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
苏海潮之所以要来威胁自己,是因为自己可以退军。自己却不是唯一的人选,这场博弈之中,有第三个选项。除了折磨长宁,除了喝退援军,遥生找到了更好的选择。
只要她死。
唯有苏遥生死了,这世上才只剩下长宁一人能够调遣援军。
让长宁成为苏家唯一的选择,长宁可活,苏家只能臣服。这个世界上,只要苏遥生一死,所有的难题都会迎刃而解。仇人就是仇人,长宁不需要再顾及自己的感受左右为难。不能痴心妄想的奢望,就是幻想,苏家想活命,就必须乖乖跪在长宁的面前摇尾乞怜。
她也确实拖延到了苏海潮放弃折磨长宁,剩下的时间,她只需要专心致志完成一件事,就是让长宁成为能够号令千军的唯一,让苏遥生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寂静的烛光照映之中,苏遥生的目光越来越凶狠。屋子里除了舒缓的鼾声和烛火偶尔地噼啪炸响,只剩下了一个声音,就是听之令人毛骨悚然的,摩擦血肉的声音。噌噌作响,有时候铁铐上的毛糙挂住皮肉,遥生疼的倒抽冷气,也会毅然决然的沉腕转动,时间是她的命,时间也是长宁的命…
遥生知道这样做的效率很低,彻夜不眠,有时候小臂实在麻木地失去了气力,遥生才会满头大汗的停下歇息。她像是疯了一样,疼到麻木,又疼到瑟瑟发抖。可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就
是转动手腕,越深越好,以血肉去蹭铁铐上的倒刺。
直到后来,长宁的笑容在眼前越来越清晰,遥生的目光渐渐柔软。干涩的眼皮抵挡不住排山倒海而来的困意。身上的霓裳越来越湿,袖口湿的是血,领口湿的汗。终究是抵不过昏沉,遥生失去了意识。
直至第二日清晨,前来送饭的小丫鬟的进了遥生的闺阁。侍卫睡得正沉,烛火已经燃到了尽头而熄灭。苏遥生,苏家唯一的女儿,跪在血泊之中,被前来送早的丫鬟撞见,一声尖叫滑过了黎明,府上,还沉浸在梦乡中的家臣家主惊起,顷刻,苏府乱做一团。
而那个跪在血泊之中的苏家女儿,此时被吊着,面上竟然挂着诡异的笑容,既温暖,又安宁…
……
“报——”一名探子,快马奔驰,冲着苏墨池冲了过来。
“大人!前方另有一支大军赶赴皇城,目前尚不知其目的,也不知其阵营,看人数,约有近万,在前方五里处行进!”探子将自己一一查探到的信息呈报。
“将军!时间紧迫,我们不能再绕道拖延了!”苏墨池乱蓬蓬着头发,浓重黑眼圈使人看起来分外憔悴,看着也是筋疲力尽。灰头土脸的样子,完全看不出之前满身的文弱书生气质。他已经快要急疯了,京中如何形式,他再清楚不过,长宁能撑多久?三地叛军碾压之下,皇宫又能撑多久?苏墨池心急如焚,望眼欲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