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云浓+番外(34)
“小梦,你说……”白若云又开始新一轮的说教。
“你能不能别说了!我花钱我乐意,你怎么说个没完啊!”我愤怒地将手中的几袋衣服都扔在她面前,急吼吼地拦了一辆出租车,然后绝尘而去。
回到家后,我暴躁地将茶几上的杯子全部扫在地上,杯子的残骸落了一地。
我也不知怎么了,心里特烦特委屈,扑在沙发上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也许哭累了吧,然后我睡着了……
待我醒来,天已经黑透了,我脑子里“嗡”地一声巨响,白若云还没回来!!!
☆、失魂
我猛地站起身来,两眼直发黑,头重脚轻两腿发麻,又跌回沙发上。
我喘了几口气,缓了缓神,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这一看,我立马有了一种想死的心情:30多个未接电话!40多条未读短信!
我强忍着心中的慌乱,点开了短信。
“小梦,我身上没钱怎么回去啊?”
“小梦,我拦不到车。”
“小梦,我等了好久,你也不回来接我。”
“小梦,我不知道我们住的地方叫什么,我哭了,有几个人想送我回家,可我害怕他们骗我。”
“小梦,我妈妈电话号码是多少我忘了怎么办?”
“小梦,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啊。”
“小梦,我好冷啊。”
“……”
我来不及看中间的了,直接点开了最后一条短信:小梦,我等的快死啦……
我哭着拨打了白若云的电话,我希望她还在原地安然无恙地等我,我这就去接她,顺便跟她说一声对不起。
“您好,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电话那头传来的不是我所期盼的,而是一个令我近乎绝望的声音。
我跌跌撞撞地夺门而出,在昏黄的路灯下拼命地打着电话,明知那个电话已经关机,我还是不死心,甚至天真地想,或许白若云忽然开机了呢?
路上的车辆颇多,拦了一辆又一辆,却没有人愿意停下来载我,他们大多好奇地探出脑袋看我一眼,最后都是面无表情地又开走了。
我知道,此路段严禁停车,可我等不及了,我看着他们一个个跑了,我气急败坏地大骂他们“去死”。
我打开消息记录,也顾不得平日里有多么地厌恶这个人,所以,我给白阿姨打了个电话,回复我的依然是那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喉咙里一阵干呕,一天没吃东西,又狂奔了一路,胃里翻江倒海地疼。
我实在是难受至极,我扶着路边一块广告牌,疼痛使我心中那股躁郁之气消减了不少,歇了片刻,我终于发现自己有多么地愚蠢与冲动。
但凡我清醒一点,我也不会跑过可以随时停车的路段,现在发现之时已晚,我已经跑的太远。
不过很快,我发现了一个更为可怕的事情:我兜里竟然没钱了!
我没带钱,我真的没带钱!
咬一咬牙,我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最后无能为力的我还是毫无骨气地拨通了爸爸的电话。
“什么事?”爸爸接电话的声音依旧那么生冷,仿佛在跟一个陌生人说话。
我一只手用力揪着衣襟,忍着咆哮地冲动,冷冷地说:“小梦走丢了。”
电话那头一阵短暂地沉默,我甚至能听见爸爸轻微地喘息声。
“你怎么不一块走丢了?”爸爸斥道。
“好,我这就走丢。”我平静地挂了电话,真的不想跟他再多说一个字。
早就预料的结果,我怎么还能指望他,我恨自己快要发疯。
不过一会电话又来了,手机屏幕不停地闪耀,我一看那个号码,我就有种屈辱和无力感,我果断地按掉了电话。
不过须臾,他又一次地拨打着我的电话,我任手机在闪耀,这一回我连看都不想看了。
原来我早已经习惯了将手机调成静音,所以我才错过了那么多与小梦重逢的机会,抬头看向晦暗不明的马路尽头,有种末日审判的心灰。
我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瘦弱的小梦在马路边拦车的心酸与无助,我想那时候的她估计恨死我了吧?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宛若行尸走肉。
我该怎么办?
我还能求助谁?
要不我报警吧?可我一想起四年前那位警察与爸爸“沆瀣一气”地情景,我就不作考虑了。
这个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如若不然,我走了这么久,怎么就碰不到白若云呢?
一辆大货车呼啸而过,带着一股强劲地冷风,吹的我仿佛暴风雪中的一株枯草。
闪光灯打在我的脸上,我听见一句骂骂咧咧地声音,汽笛声太大,我听不清楚他骂了我什么,我也不想还嘴。
我笑了,我觉得他骂我,我很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