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梦：“跟你半天……”

“你跟踪我？！”李沫微惊，退了回来，一把甩开林梦的手。

林梦的掌心好热，蹭在她的手臂上，湿热的汗像黏在了上面一般。

李沫搓了搓手臂，还没人这样跟她动手动脚过！

林梦抿唇，顿了顿说，“是你一直堵着路。”

“你胡说，这桥左右两边这么宽……”李沫说着，就不说了，她狐疑看向林梦，“你是不是以为我要自杀？”

林梦拉了她一把，说道：“先离开这里。”

李沫：“哼。”

“……挡着路了。”

拉拉扯扯离开桥，李沫已经把昨天的尴尬抛在脑后了，“你怎么不穿校服呢？”

林梦：“我不用穿校服。”

李沫嗤之以鼻：“为什么？保送很了不起吗？保送就可以不穿校服吗？你看谁不是穿校服的？”

她五食指一指路过左右的学生，身上无一不是套着麻袋一样松垮的校服。

林梦笑了声，“我不用穿校服，门卫大叔认识我，带学生卡是因为昨天去打印了准考证。”

李沫：“……”

“高考吗？”李沫问。

林梦点头：“还有几天。”

李沫：“……保送了还需要高考？”

林梦游刃有余的回答：“去看看。”

李沫噤声，满腔都是对学霸的愤恨之情，要知道，到这个鬼地方之前，她还没有大学毕业！也是好不容易靠一手精湛的画艺考上的，现在好了，直接晋升社畜，连头疼的毕业设计都免了！

空气突然安静，来往都是车辆轰鸣声，林梦觑了一眼李沫的表情，主动解释道：“如果得了省状元，到时候可以多拿到一笔奖金。”

她无心炫耀，只是不想冷场，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

李沫愤怒的目光仿佛要把林梦烧穿。

“怎么，怎么了？”林梦捏紧拳。

“看你真聪明。”

林梦：“……”

两人并肩走着，期间李沫的手机进了两个电话，被她毫不留情拒掉，脸色不好，眉心抵着，又拉不下面子来发脾气。

林梦等了会，不见李沫张口，她侧目而视，看到李沫精神了几分钟又变得怏怏不乐。

李沫垂眸看着湍急江水的表情太过于骇人，林梦现在回想起都冷汗涟涟，她是真怕……

“你昨天，是嫌弃我年纪小？”

“……”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李沫自若辩解，“呵。”

一个单音节词，林梦绷紧了下颚线，不是很自然的补充道：“我还有半个月，过十八岁生日。”

这句话，单独来听没什么毛病，但一联系两人昨晚和林梦这句话的前半截，那暗示性就太足了。

也或者是李沫多想，但也足够把她好不容易伪装出的平静，搅得一如滩浑水。

“你，你什么意思……”

车来人往，两人停在红绿灯路口，林梦看了一眼手表，“你去上班吧，下班我来接你。”

这小孩果敢，胆识也不是一般的，就这么丢下一句话，匆匆别了李沫，害的她胡思乱想了一整天。

“总监……”

李沫刚回办公室落座，助理就推门，小声告诉她，老总让她看邮箱。

李沫心道不好，面上不显，抬手挥退助理，等人走了，开机、输密码、摁开邮箱、查找boss回件，一套动作一气呵成！

回邮很长，忽略掉嘘寒问暖的问候和对公司的展望，以及李沫这几年对公司独付出的认可，肯定了她的工作能力，最后才缓缓的，试探性问了李沫是否最近遇到了麻烦。

直到邮件末尾，老板才委婉的回绝了李沫的离职申请，还安排了一堆工作。

不知为什么，离职信被驳回了，李沫反而松了一口气。

不及她细想，新的项目接进来，李沫虽然有记忆，但上手灵活运用那些知识还需要时间，一忙起来，天旋地转，连时间都忘了。

等她敲着肩膀站起来，已经是夜灯几许。

“糟了！”

李沫捡起桌上的小包走到电梯，她走的不快，一是不喜欢咋咋呼呼，二是都这么晚了，她连林梦一个联系方式都没有，心里觉得她肯定是走了。

其实无所谓，她的追求者素来不少，只是初初造访这个世界，寂寞了点罢了。

电梯叮的一声。

李沫走出大厦，商业街隔着两条道就是步行街，周围灯红通明，热闹非凡，白天黑夜两种景致。

五彩灯糜烂又透着暧昧光晕，勾在林梦周身，把她嘴角一抹浅笑衬得格外瞩目。

有人在跟她搭讪，央她买一枝玫瑰。

林梦付了钱，拿了花，把花高举过头顶，对着流光溢彩的五色灯，闭上一只眼，去辨别这朵花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