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女,只撩不嫁[快穿]+番外(240)
卧室门错开不大的缝隙,她看一眼,画一笔,
好像陈希瑶还扒在门缝后,羞涩地偷望着她。
现实的徐汀兰眼里映着空洞的门缝,画里的陈希瑶眼里却映着她白裙飘飘的身影。
徐汀兰望着惟妙惟肖的陈希瑶,指尖描绘过她微挑的眼尾,柔白的脸颊,落在她嫣红的嘴唇。
俯身轻轻一个吻,一丝甲苯胺红的苦涩侵入齿缝。
哪怕再怎么像,这都不是陈希瑶。
陈希瑶已经死了。
连尸体都化为了灰尘。
永远都不可能再出现在她面前,望着她笑,冲着她撒娇,撩人的勾着她的脖子亲吻,甚至说那些气人的话。
她多想再见她一面,哪怕是她横眉冷目的样子,也渴望能见一面,一面就好。
不,一秒也好。
然而不能,哪怕她再怎么痛苦,再怎么撕心裂肺,都再也……见不到她了。
徐汀兰蹲下来抱住自己,幻想着陈希瑶还在她怀中,那滑腻的肌肤,微微汗湿的发梢,还有沁入心脾的淡香,都让她无比的怀念。
陈希瑶……
我好想你。
好想好想……
这一刻,徐汀兰甚至觉得,只要陈希瑶能死而复生,她可以接受她的一切要求,哪怕是之前那个荒唐到可笑的要求。
徐汀兰恍惚间终于明白了,她真的从没爱过王建飞,因为她从没在他面前卑微到这种地步。
因为爱,所以卑微。
那些可以骄傲地保持着自我,哪怕恋爱也绝不做出丝毫让步的人,根本就不是真爱。
她爱过的,并且现在还爱着的,只有陈希瑶一个人。
陈希瑶那副未完成的画,最终也没能完成。
她只画了寥寥几笔就突然不敢下笔了,只要一拿起笔,她就陷入难以言表的恐慌,总怕一笔下去毁了整幅画,最后,干脆不画了。
她守着这幅未完成的画,一守就是三天,芝芝心急火燎地找到她时,她已经奄奄一息,除了头痛发作时还有点反应,简直像死掉一样。
这么多天吃什么吐什么,又有头痛折磨,也难怪她会变成这个样子。
芝芝守在病床边,看着冰冷的液体一滴滴流入徐汀兰青色的血管,泪如雨下。
这一场伤筋动骨,她家兰兰什么都没学会,就学会了说谎。
对爸妈说是住她这儿,对她却又说陪爸
妈。
结果自己一个人缩在那空无一人的公寓,真的是死了都没人知道。
好在,营养液打完没多久,徐汀兰就醒了,总算让芝芝稍微放心了些。
头痛发作的间隙,徐汀兰平躺在床上,空茫地望着窗外,窗外阳光灿烂,是她一直想要的晴天,不管什么爱也好怨也好,通通都隐藏在了阳光之后,看不到,就好像不存在。
可也仅仅是好像而已。
“我……咳咳!”
沙哑的嗓音,刚一张嘴就是咳嗽。
芝芝赶紧倒了水给她,她却摇了摇头,依然歪头望着窗外。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芝芝更咽地握住她的手:“别想她,什么都别想,慢慢的,都会忘掉的。”
徐汀兰再度轻轻摇了摇头,“你不懂,你不明白。”
“那你说,你说了我就懂了,就明白了。”
徐汀兰缓缓转回头,光痕镀在她没有血色的唇边。
“曾经,我想……彻头彻尾的恨她,想让自己轻松一点,可她人都没了,我还恨什么?
现在,我想痛痛快快的爱她,却又觉得自己很傻,她根本就不爱我,哪怕是到最后,也只是人之将死的愧疚。
恨,不能彻头彻尾的恨;爱,不能痛痛快快的爱。
芝芝啊……
我不知道怎么说,我说不明白,我……就是难受……
我很难受……
我……”
徐汀兰的眼眶灼红可怜,胸口憋闷地几乎透不过气,却偏偏就是挤不出一滴眼泪。
她已经不敢再幻想陈希瑶能死而复生了,可为什么连痛痛快快的哭一场都是奢望?
痛!
头又开始痛了。
每次痛,脑海中就会闪过很多乱七八糟的画面,她想看清它们,可它们闪地太快,她根本捕捉不到哪怕一副具体的画面。
好痛!
要裂开了!
陈希瑶,我头痛!
你不管我了吗?我头好痛!
徐汀兰抱着头痛到浑身抽搐,芝芝崩溃地俯身抱住她,拼命收紧胳膊,试图减轻她的痛苦,可是没用,完全没有用!
芝芝想到了医生的话,这是心病,不是器质性病状,是心病!
徐汀兰的心病还能是什么?
搂着怀里痛苦的徐汀兰,芝芝心如刀绞,陈希瑶的忠告,自家哥哥的叮咛,她全都忘了个一干二净,什么都没有她家兰兰重要!所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