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啊,我们刚从你家中离开,什么事也没有。是不是你同窗跟你开玩笑?”
葛寻晴一脸发懵,想了想石如琢方才跟她说话的神态,联想到几日前那个夜晚,她有点迟疑,不太确定地往院长室去了。
“院长,您在吗?”葛寻晴又敲了敲门。
石如琢听到她的声音,注意力很明显被吸引了过去,眼泪挂在眼眶之下,紧拧着眉不敢发出声音,注视着门口的方向。
吕澜心看着她凝望的侧脸,刻意施力,石如琢深吸一口气,艰难地忍受着,头皮发麻,紧咬着牙关就是不出声。
“挺能忍。”
吕澜心眼皮跳了几下,握住石如琢的左手的小指,用力一错,将她的小指折断。
石如琢睁大了眼睛,剧痛之下情不自禁的喊声已经冲到了喉咙口,她一口咬在自己的手背上,依旧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吕澜心:“……”
“奇怪。”葛寻晴在门外等了片刻,没等到人开门,这便走了。
确定葛寻晴离开了,石如琢眼神渐渐涣散,口中无力,松开了手背,身子再也支不起来,沉沉地往下坠。
“这就不行了?”吕澜心看着手背上被她自己咬出来的可怕牙印,冷笑道,“对自己还挺下得去口。你的小同窗知道后一定会感激涕零吧。不过就算再感激恐怕也不会考虑娶你过门了。毕竟谁会要一个不干不净的媳妇呢?”
吕澜心等着她的反应,石如琢没有回头,低声道:
“我最宝贵的东西……你永远都夺不走。”
吕澜心扣着她的下巴要将她脸转过来,却发现她全无反抗,也再没有回应,已然昏迷。
吕澜心将石如琢擦拭干净,穿好衣裙,抱在怀里静静出神了片刻。
谁知道决定自己命运的那个转折点会在什么时候发生呢?
这句话是吕澜心自己说的,而此时的她还没发现,改变她命运的转折点已经到来。
……
石如琢是在自己家里醒来的。
醒来时弟弟石如磨正在她床头看着,等她醒了立即去叫阿娘。
六嫂追着问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小指会受伤。她只说是不小心从山上摔下来的时候不小心撑了一下,没事,包一包休息一下就好了。
石如琢从来不会对家里人撒谎,六嫂将信将疑,石如琢问她阿娘,是谁送她回来的。
六嫂说是个外地口音的漂亮女子送来的,力气挺大,还亲自将昏迷的石如琢抱到了床上。
石如琢听到此事,将整个被褥拿去洗涮,曝晒了三日,还是能感受到一种恶心且让她发抖的恶意,仿佛一双藏在暗中的眼睛和一种气息,随时在盯着她,触碰她……
葛寻晴和童少悬白二娘她们来家里探望她,石如琢不想让她们担心,强撑情绪招待同窗们。
童少悬她们将课业笔记帮她抄好带来了,也没想她招待,只是询问她为何昏迷又为何受伤。
石如琢一直将手藏起来,笑说自己迷迷糊糊不小心摔伤了。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葛寻晴立即就信了,握着她的手小心地捧起来,看到细细小手的小指裹了好大一团的布,看上去就很疼。
葛寻晴帮她呼呼地吹:“吹一吹很快就会好啦。”
童少悬和白二娘在一旁看着,真是替脑子只有一根筋的葛寻晴将来担心。
白二娘和葛寻晴去解手之时,屋里只有童少悬和石如琢,童少悬直截了当地问她:
“是吕澜心来夙县找你麻烦了吗?”
没想到童少悬的直觉这般敏锐,石如琢愣了片刻,想到吕澜心的话:
我不折腾你,就折腾你朋友。
石如琢撑起一个好奇的笑意:“不是啊,你怎么会想到她?之前不是说了么?我跟她道歉了,她也承诺不会来了。长思你不用挂怀,真的是我不小心摔了一跤摔伤的。”
童少悬说:“你的小指是断了吧?若是无意中摔倒,下意识会用手掌撑地,你如何会扭断了小指?”
石如琢答不上来。
童少悬揪心不已:“攻玉,此事你决不能独自面对,吕澜心之事皆因我而起,咱们一起想办法……”
石如琢闭着眼摇头:“真的不是她。长思,你别管了。”
无论童少悬怎么问石如琢就是闭口不谈,童少悬也算是第一次见识到石如琢的固执。
从石如琢家出来之后,童少悬不放心,决定以后每天来石如琢家接她上学,再和她一同散学,无论她去哪儿童少悬都打算陪着。
“好好好,我赞同!”葛寻晴第一个答应,“我看她状态真的不好,本来就瘦,感觉小指断了之后又瘦了一圈,脸都是我的一半儿了!”
白二娘看向眉头深锁的童少悬:“我怎么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