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季父最重要的事情,就成了为自己找个好律师。
只是他的案子情况十分复杂,涉及的时间挺长,加之他的名声很差,一时半会并没有知名律师愿意接下他的活,以至于事情拖延起来,叫他分不了身。
至于他原本想着以后回公司的事情,更是泡了汤。
季父刚一从公司离开,他的心腹便被从重要部门调离,开始做一些无关紧要的闲职,而公司原本答应替他保留职位,现在也是含糊其辞。
“这也太不像样了……”
季母看着场内的人,露出了落寞的表情,喃喃道:
“外孙女的周岁宴,人都不出现。”
“他哪里顾得上呢,”季馥宜嘲笑了一句,“他那个人,自己才是最重要的,现在泥菩萨过河,哪怕是别墅那边也不好过吧?更别说这么个不受欢迎的女儿生孩子了。”
看季母的样子,似乎是还不知道季父在婚礼上推了她一把,季馥宜犹豫了一瞬间,本想告诉季母,让她打消这些无谓的幻想,但想到今日是星月的周岁宴,又不想搅坏了这个日子。
季母听得出她话语里的嘲讽,没有说什么,只是摇摇头,去找郁母说话了。
偌大的客厅中,她所认识的人不过郁父郁母两人,实在是有些寂寞。
周岁宴席请人算过了时辰,在开始吃饭之前,是新生孩子的抓周。
郁薇期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除了平日里那些抓周用的东西之外,郁薇还从各种渠道买了不少小玩意儿,以至于星月的抓周毯上东西格外多。
“小团子,马上就要抓周了,你紧张不紧张?”
颜殊自己不敢抱星月,但这并不妨碍她逗季馥宜怀里的星月,她一边给抓周毯拍着照片,一边好奇的东张西望:
“真能预测以后做什么吗?”
“取个意头而已,”季馥宜笑着说,“据说我小时候抓的是画笔,可你看我连只鸭子都画不好。”
颜殊顿时哈哈大笑,道:“大明星需要会画什么鸭子啊。”
“快到时间了,”郁薇从季馥宜手中接过孩子,抱着她坐在抓周毯旁边,紧张的盯着时钟,“错过了时辰就不好了。”
“你看你紧张的,”颜殊揶揄的说,“又不是你抓周。”
“我抓周有什么好紧张的。”
郁薇理直气壮的说:
“我女儿抓周我才紧张。”
时钟的分钟刚一指向八,郁薇便将星月放在了抓周毯上,双眼盯着她,嘴里喃喃说道:“小团子,看你以后想做什么了!”
客厅里一丝声音都没有,所有人都注视着星月,等着她去抓周。
星月跌跌撞撞的在毯子上爬了几步,便茫然的坐下了。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看郁薇,再看看季馥宜,奶声奶气的啊了一声。
“小团子,选个你喜欢的拿起来就好了。”
郁薇都快趴到毯子上去了,一副恨不得给她演示如何抓周的样子,惹得颜殊哈哈大笑。
季馥宜伸手将郁薇拉起来,拍拍她的手臂,轻声说:
“别着急,听说小孩子抓周都是这样的,要挑选一会儿,不然怎么看得出喜欢什么呢?”
似乎是为了验证季馥宜所说的话一般,坐在满是东西的抓周毯中的星月有了动作。
她慢吞吞的转了个身,亮晶晶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扫过各种各样的东西,像是在好几件物品上犹豫不定。
“这孩子真知道选个好东西呢,”郁父满脸慈爱,笑得合不拢嘴,“抓个好东西,爷爷以后给你买车车。”
“让孩子慢慢挑,都急什么,”郁母嫌弃的拍了一下他,“老的小的一个样。”
星月在满地的东西里找了一会儿,最后右手抓住了一块翡翠。
翡翠是郁父特意从东南亚搜罗来的,水头非常足,泛着漂亮的青绿色,上面坠着红色的吉祥绳儿,是郁母从附近的灵庙里求来的,寓意着平安幸福。
郁父刚要开口夸她,只见星月小手一抬,左手抓了一只画笔,咧开嘴冲着大家笑。
“好呀,好呀,好孩子,会选好东西!”
郁父一连串的夸道:
“有福气,有才气,你妈妈也是学画画的呢,以后继承她的事业,知道没?”
季馥宜看着她手中的画笔,与郁薇对视一眼,心中暗道,希望星月是继承了郁薇的艺术基因,而不是她的……
星月抓完了周,就戴上了那块翡翠,翠生生的翡翠戴在她白嫩的脖子上,显得分外合适,画笔则被郁薇慎重的收了起来,等到她能够学画画了,再将这笔拿出来画第一笔。
抓周毯被收了起来,星月则是伸出小手要妈妈抱,季馥宜抱了她还不满意,要郁薇一起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