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阴暗又病态的心里,她知道自己放下不下她,不承认爱,那就是恨。
可为什么都是恨了,在折磨秦海瑶的同时,她还会这么痛?
不公平。
她不快乐,也不会让她快乐。
秦默默手术那天。
一家人都过去了,秦海瑶的脸色不是很好,眼下有着浓浓的黑眼圈。
她最近,一方面重心在医院这边,另一方面学校的课不能耽误,最重要的是从那天接了阮漪涵的电话后,她像是消失了一般,又是2天了无音讯。
秦海瑶不知道她和那个手握着感觉很好的女孩进展到什么地步,她也不敢去问。
只是,夜里,她一次次的失眠,一次次的惊醒。
那个悬崖边的她,那个胸口满是鲜血的她,都在问她。
——值得么?放开吧,放开了,什么痛苦都没有了。
怎么放开?
走之前的既定轨迹么?
让阮漪涵去爱上别人,然后她安心去当个棋子,去报仇雪恨?
不能。
梦里,秦海瑶伸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她看着那两个自己,喃喃的:“如果一定要有……当做这一世的代价……可不可以……”
一大早上。
医生就过来给秦默默输液检查身体,陈老亲自操刀手术,她笑眯眯的慈爱的看着秦默默:“不要紧张,小姑娘,等好了,你就能说话了。”
秦山和黄兰都很紧张,手脚冰凉,她们在一个个单子上签字,看着上面写明的种种手术中出现的意外可能,全都怕的不行。
秦海瑶摸着默默的头发,默默抱着她待了一会儿,用手比划了一下。
——姐姐,我会死么?
秦海瑶笑了,笑容有些心疼和苦涩,她摇了摇头,手温柔的比划着。
——你会好的,相信姐姐。
相信姐姐……
秦默默点头,她握着秦海瑶的手像是有了点力量,毕竟是最好的时光,她虽然从来不说,但内心也渴望着能够恢复,能够再说话。
她很喜欢唱歌,曾经梦想着当一位歌手,虽然知道不切实际,但谁年少的时候还没有个梦?
进去手术前,默默对着姐姐认真的说。
——姐姐,无论如何,你是我的骄傲,我永远爱你。
秦海瑶红着眼摸了摸她的发,看着她进入手术室。
上午九点半。
手术正是进行,秦海瑶和秦山和黄兰都坐在外面的等待椅上耐心等待。
正对着手术的门口,有一个原型的监控探头,秦海瑶下意识的看了看,垂下了头。
监控室内。
阮漪涵手里拖着一杯咖啡,她看了看这一家三口,又看了看手术室里正在紧锣密鼓进行手术的秦默默,吩咐阿离:“告诉陈老,不管什么代价,一定要治好她。”
阿离疑惑的看了看阮漪涵,她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
这几天,阮漪涵的种种,她可是尽收眼底的。
先是因为拒绝了文莲,被奶奶打的腿差点肿了,又是自欺欺人似的一到晚上就开车上山上坐着看星星吹海风。
偶尔的好会喝酒,喝多了,她就躺在车盖字上,一边骂着“秦海瑶贱人”、“无情无义”……之类恶毒的话,一边流泪。
到最后,都是阿离给她弄回去。
说她喝醉了吧,到了家里,阮漪涵就是在路上闹腾的再厉害,也肯定闭着嘴一句话不说。
阮奶奶一直在忍耐,她每次都在旁边看着,有的时候,晚上,她会起来拄着拐去孙女的房里看一看,摸一摸她的脸,感受那一片潮意,心里难受的很。
她不知道孙女怎么了,问她,她也不说。
可她知道,阮漪涵很难受。
到最后,老太太没办法了,在一个月黑风高之也,找底下的人把阿离跟按住了。
阿离当时正吃着包子,迈着潇洒的步伐想要去接阮漪涵回家的,阮总最近简直是把她自己埋在工作里了,她烦阿离在她身边晃悠碍眼,一般都是快下班的时间让她过来,或者不是很疲倦的时候干脆自己开车回家。
阿离当时还挣扎了一下,她伸手不错的,但对方人数多,而且只是压低声音喊了一声:“别动”,明显是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
一直被压回了家。
阿离看着阮奶奶脸都绿了,“老夫人,您……”
她最近跟着阮总一样,都在躲着老夫人,只是她没有阮漪涵那些手段,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尽量减少见面。
阮奶奶拄着拐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想杀人灭口。”
阿离:………………
阮奶奶看着她:“我问你,阿涵这样痛苦,到底是为了什么?”
阿离很倔强的看着奶奶:“老夫人,我从小跟着大小姐,进入阮家之后,我就将“忠诚”二字放在心里,从不敢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