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漪涵吃了一惊,她看着阿离:“怎么回事儿?”
阿离擦了擦额头的汗:“您不是让去家里弄装修么?特别意外的就发现了。”
“这是谁干的,知道了吗?”
阮漪涵盯着阿离,眼里都是急切,心里却在冷笑。
阿离摇头:“还不知道,老夫人很动怒,我都没有见她发过那么大的脾气。”
可不是要发脾气?
在自己家里发生这样的情况。
阮奶奶阴沉着脸,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拐杖敲的地面“咚咚”响,“给我查!”
她身边站着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子,他们都上了岁数,看着有四五十的样子。
阮漪涵进来的时候,吃惊极了:“哇塞,森叔?宋叔?你们咋来了,没公园里遛鸟么?”
这都是当年她父母手下的功臣,她以为早就退休了。
阮漪涵今天穿的很飒爽,衬衫打了个结,清爽的牛仔裤,长发飘飘,一下子显小了四五岁。
阮奶奶一看孙女气不打一处来,穿衣服也不好好穿,衬衫非得漏肚脐,头发散着跟妖怪似的,那大红唇长睫毛,好人家孩子有这么打扮的吗?
“家里都被安监控了,你还嘚瑟呢?”
秦沁一直坐在一边默默不语,她看了看阮漪涵,阮漪涵把她的限量版包包往沙发上一扔:“不是浴室卧室里就没事儿啊,怕什么?”她拿起那个针孔探头看了看,对着里面喊:“喂喂喂,是哪个不知好歹的二傻子敢监视我奶奶?小心回头被推下悬崖挫骨扬灰啊!”
阮奶奶:!!!
一帮人抱住了阮奶奶就怕她这拐杖伦下去给阮漪涵打坏了,阮漪涵笑眯眯的吃着樱桃跟看戏似的。
在她看来,有奶奶和秦姨在什么问题都不算。
她重生前一直是这样的。
更何况,现在,该着急的人不是她。
几分钟后。
阮奶奶平稳了下来,她坐在沙发上,冷冰冰的:“这不是出内鬼了就是有鬼了,从源头上查,一丝一毫都不能放。”
秦沁从阮家出来的时候。
她坐在车上抽了两根烟,安抚情绪,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她很轻易的就能脱手推开,只是老太太怕是起了疑心。
段子坐在驾驶位上,她不发话,他也不敢动。
过了一会儿,秦沁淡淡的问:“阿涵最近真的就只是跟朋友们出去玩么?”
段子点头,他已经把最近阮漪涵的一切行程都像秦沁汇报了,“她还是老样子跟着一堆纨绔吃喝玩乐,您无需多虑,前一阵子,想要找破产的姜家女儿姜溱月过来当秘书,还被人家拒绝了。还让阿离从乡下找了一个远房亲戚,烂泥扶不起强那种小伙子想要过来当保镖,应该是电视剧看多了。”
这在段子眼里都成了笑话了。
秦沁却不然,她蹙了蹙眉,“保险一下,这俩人,都给她断了。”
段子有点困惑,他感觉秦总太小心谨慎了,这想法只是在肚子里转了转,他低头:“是。”
秦沁想了想:“龙骧那边要安排的人也暂停,老太太没放松警惕前,都不许动。”
段子:“是。”
敞着的窗户外,霓虹的灯光一片。
阮漪涵抱着胳膊,听着阿离带来的消息:“姜小姐那都要过来了,但是突然今天下午说是姜家接到了龙骧集团的合作函,被她爸给按住了,这对于她们来说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儿,公司很有可能起死回生,所以……”
阮漪涵抿了抿唇,不说话。
龙骧的总裁和秦沁的关系,她也是跳崖前才知道的。
阿离继续:“还有……今天段哥来找我,说家里才刚出了被按了监控的事儿,阮总身边不能冒然留底细不清的人,徐建那边也不能过来了。”
沉默了片刻。
阮漪涵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她已经很小心翼翼了,已经把一切的必然改成了偶然。
可就是这样,秦沁还是起了疑心。
她曾经对秦海摇说,游戏才刚刚开始。
于她,又何尝不是。
秦沁是一个可怕的对手,之前她就知道的,现在她还有防护罩,蜻蜓点水的安排了一些什么,还没有扎根发芽,就已经轻易的被她击垮。
未来的路太长,长到让人不敢去想。
也许是想的太多,也许是连日来噩梦,也许是费尽心思安排的被秦沁轻易毁灭。
阮漪涵发烧了,床都起不来了,奶奶坐在床边,摸着她滚烫的额头,眼圈红红的。
楚医生给她扎好点滴,笑着安慰:“老夫人,没什么事儿,就是普通的发热,养两天就好了。”
阮奶奶不多说,她握着孙女的手,一手抚着她的脸颊。
看着阮漪涵憔悴的脸颊,看着她即使是睡着了依旧眉头紧蹙的眉头,很想问一问她,怎么了?阿涵,你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