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能听见点儿,总比听不见强。
少的那点儿,就用手上的功夫来补好了。
宋时月跟着狗子来到最近处的一个兔子洞,却是没急着跟上狗子那跃跃欲试刨向洞口的小爪子,反是垂目细听了一会儿,就在狗子都有些着急地又要来拱她的裤腿时,宋时月一铲子插进了地里。
金属制的锅铲,插地里,一插就进去了一半。
只是锅铲的落点,却不在狗子刚才嗷嗷刨着洞的地方,而是向右偏开了几十厘米。
狗子看着地上的铲子,傻乎乎地歪了歪头。
于念冰和庄嘉川自知帮不上什么忙,也不想影响宋时月发挥,商量之后就搁原地站着。这会儿恰能看到宋时月那边的情况,两人亦是如狗子一般,有些看不大懂。
之前来的路上,于念冰言语中就暗示过宋时月不要做得太过。稍微特殊一两次,和一直特殊在人眼里还是有很大区别的。于念冰的话,宋时月路上都嗯嗯啊啊地应了。不过于念冰也不知道那人是不是真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从现在宋时月那胜券在握,却铲走偏锋的样子来看,于念冰觉得,这波操作怕是又要闪瞎人眼了……
宋时月可不知道,自己认为的低调行事,在于念冰的眼里是什么模样。
一手握住插在地里的锅铲,宋时月一个用力,锅铲倾斜,从左边掘高了好大一块土。
说时迟,那时快,宋时月果断放弃锅铲,飞快两步到了狗子之前还在刨着的那个兔子洞口,伸手……
蹦出洞口的兔子试图故技重施,不管三七二十一,窜上来先一个飞兔腿踢晕全场再说。
只是这次,等着它的不是傻乎乎只知道刨土的狗子,也不是双手空握长矛却掌握不到攻击要领的庄嘉川和于念冰。
等着它的,是一只手,宋时月的手。
健硕的兔腿一脚蹬在了宋时月正等着的手心,在摄像机的抓拍下,呈现于星网观众面前的,简直可以称为和小动物击掌合影的友好珍贵的瞬间。
当然,前提是他们并不是食材和食客的关系。
蹬在掌心的那兔脚,稳健有力,掌心都被震得有点儿疼,宋时月的脸上却露出了满足的笑。
嗯,越稳健,越有力,证明这只兔子越结实,越肥硕……
猎人不怕猎物的反抗,他们在意的,只是猎物够不够肥,够不够好吃。
掌都击了,想走,那是不可能的了。
借着兔子蹬上来的力道,宋时月稍撤半步,而后在那兔脚陷入掌心时,飞快合上五指,自此,一只毛兔,落入掌中。
可怜那兔子,正是前一日踢过狗脸的那群兔中的一只。前一日那一腿子踢得多么快乐,今天的这一腿子就踢得有多么懵逼。
好好地在窝里蹲着呢,突然挨着头毛来了一铲子,拔腿就跑够快了吧,钻出来的时候上面居然还有东西。向来十分好用的一蹬就跑,今天变成了一蹬就蹬蹬蹬不掉!这可还行!
为什么上天要这么暴打一只可怜的小兔兔!
灰兔,约一小臂长,开始贴膘的秋兔虽不是最肥美的时候,但是已经十分健硕。
宋时月伸手把挣扎着的兔子的另一只后脚也捉进手里,顺便在兔子身上摸了一把。
嗯,毛顺油滑,压毛显肉,是一只好兔。
“宋老师厉害啊,这是半分钟一只兔的节奏吗?”庄嘉川笑着提着背包上前,尽责地履行自己作为一个搬运箱的功能。
宋时月瞅了一眼跟在庄嘉川身后走过来的于念冰,提着兔子谦虚笑道:“运气,运气……”
于念冰:“……”
行吧,行为和态度,总还能有一个低调着。
兔子是逮到了,可怎么带回去,还是有点麻烦的。
“于老师,你看,那是不是飞船!”宋时月突然手一指天空。
一语出,庄嘉川和于念冰齐齐看向了宋时月指着的那处天空。
“哪儿呢?在……诶?”庄嘉川正抬头四望呢,突然感觉到手中的背包一重,低头一看,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兔子已经一动不动地躺在了背包里。
刚趁着两人挪开视线,飞快掐晕兔子的宋时月抱歉地笑了一下:“啊,看错了。”
“这……这兔子是死……死了?”庄嘉川提着背包的手有些无措,突然发现行走的搬运箱其实也不是这么好做的。
“没,晕了。”宋时月拔起地上的锅铲,又向庄嘉川伸手,“庄老师你那装的锅铲和勺子也给我吧。”
“诶……嗷……诶……”庄嘉川有些手忙脚乱地把背包上别着的锅铲勺子拆下来给宋时月,又不解道,“你这出手弄晕兔子有什么好转移我们注意力的啊,又不是弄死了……”
打人不打脸,说话不揭短,庄老师你这样可还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