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君不是说若果么,”不知为何,她这副模样让我更想知道答案,“便是个假设,公主你难道真的甘愿守那份寡?”
她似乎我问到了,盯着我良久都没有回答。
禁不住冷笑一声。
“公主也不用挣扎,”天狐,不就是这么一种生物么?看我这问题问得,真是可笑得紧,“幸而本君不是您夫婿,您要找谁也便找谁,着实没有守寡一说。”
她的面色变了变,有些难看。
“本君先去周围看看,公主您慢慢准备,待会儿出发。”
站起身子,望了一眼潋滟,她虚抓了披着的衣服,抬头望着我。
我觉着她似乎想要说什么,却仍旧腾了云,朝着左边的林子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绿坝娘,请用您的小内内保佑我吧。
☆、第十五章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在前头:这章易引起不良反应,故而大家先做好心理准备,然后在阅读时遵守以下几项基本原则。首先,大家不能骂碎碎;其次,大家不能诅咒碎碎;再次,大家不能打写着碎碎名字的小人。最后,大家要关爱碎碎。
我不晓得,自己一路上撞断了多少树干,也不晓得,自己毁掉了多少土丘。
我甚至,不晓得自己为什么对于一个明明早就晓得的答案,这么在意。
潋滟。
当初刚听闻阿娘同意不死山的提亲时,我只是觉着神奇。毕竟,那白风虽是个男子,风评却比不死山的狐狸,好得多。更何况,阿弟与那白风早有意思了。
那时,我对于阿娘的决定还是有不满的。未见着潋滟之前,也是实打实的想着,多少要为阿弟争取一下。
只是,当见着她时,我心里却只剩下了对阿弟的埋怨。
怨他不顾朝云之国,怨他不顾这只小狐狸,怨他,让这只小狐狸出现在我的面前。
听到司寒说,这只小狐狸因着阿弟救了她而一见钟情,巴巴来求亲时,本君想的是,无论如何,都要将阿弟带回来。
一开始,本君确然是想只将她当了弟媳的。
那么,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
是在她指着我时说,“便是你了”的时候?还是她挑着眉,抬杠的叫我阿姊的时候,抑或是,用着那娇媚的嗓音与神情,喊我夫君的时候?
女子的心思太难测,我也是女子,所以我晓得。而这只小狐狸的心思,更加让人难以揣测。
她喜欢的,明明是我阿弟,为甚又来撩拨我?
是将我当成了阿弟,还是,其实与她来说,是谁都没有关系?
明明晓得,她与那些狐狸不可能会有差别,为甚她偏偏要是特殊的呢?
可为什么,她不能是特殊的?
有这种想法的时候,我便晓得,自己已经陷进了一段似是而非,荒唐又不会有结局的感情里。
潋滟对待感情的态度,注定不会是我想要的。
我很自私,所以,要逃。
拿阿弟做挡箭牌,以免自己越陷越深。
今日,却终于发现,原来自己早已经在自欺欺人中越陷越深。
当我终于停下狂奔的脚步时,竟不知不觉,过去了两刻钟。
我不晓得,自己只是这么短的时间不见她,便会如此不安。那不安催促着我回去。她只是一只小狐狸,一只尚且不能自保的小狐狸,无论如何,我都不该将她独自丢在这荒郊野外的。
我想,或许,是时候该终止这件事,直接将她送回不死山了。
却不想,在那里等着我的并不是她,而是那满地的狼藉,与刺目的鲜血。
那一瞬间,我的脑子,似乎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我甚至,不觉得,自己还有脑子。
风里的血腥味不断的刺激着我的神经,仿佛一根冰寒的针,让我瞬间麻木的心渐渐有了感觉。这是,比两万年前,那位上神为了将我收服,而把锢法锥扎进我心里时,更烈的痛。
明明,之前便有闻到了血的味道,我却仍旧安慰自己,这不是潋滟的。
这,不该是她的血。
只有不断的对自己重复这句话,我的脑子才能渐渐清晰起来。
这,不会是她的血。
我从来没有感受过这么彻骨的凉意,仿佛从血液开始凝结,渗透到骨骼里。
这,不能是她的血。
我只是离开了这么片刻而已。
只是气自己而已。
只是,怨自己而已。
所以,她怎么能出事?
我晓得自己应当冷静,也,不得不冷静。
并且,在那下一刻,我的心与身果真冷静了下来。
带着疯狂嗜血冲动的冷静。
原来,过了两万年,本吼仍然是那只朝天犼。
血腥味在风里还并未消散,地上的血液也未凝结,我离开尚且不到半个时辰,想来他们不会走得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