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徒儿,你可莫怪师傅欺软怕硬。
我不理桑竹,唇角勾着弧度,对着怀梦道:“那师傅告诉你,如果你不想他有事,现在就乖乖跟我走,不然,师傅可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绑得她,做坏人又何妨?干脆一路坏到底好了。
我见着怀梦的神情从平静到震惊,既而是不可置信。她望着我,颤着唇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看到她眸子里印出自己的脸,既狠戾又疯狂。
她不知道我的这一面,而我,原本也不想她知道。
甚至,有时候连我自己也忘掉了这一面。
你讨厌我么,讨厌这样的师傅么?
可是,如果师傅的这一面能绑住你,让你讨厌又怎样?
十三已经退到了一边,他轻微的叹息传进我的耳里。
我望着惊恐的桑竹,一阵阵快感从心脏处开始蔓延至全身。
“怎样?”
我这般你们又能怎样?
突然,我便想起三千岁时,夜叉王跪在我跟前求饶时的心情。
我这般,你们又能怎样?
我能觉到自己唇角的弧度不受控制的挑高,脑中紧绷的兴奋感几乎要将我湮没,为着他们的惊恐与无助。
“师傅。”怀梦轻摇着头,开始向后退。
她瑟缩的身子,蕴水的眸子,颤抖的嗓音,无一不在告诉我,她怕我。
可是,她怕我又怎样?
她要离开我,比怕我,更加让我难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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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云悦番外
“司命大人,您的身体......”仙吏侯在床边,看着那张满是痛苦的清秀脸庞,担心的道:“还是请药君大人为您诊治诊治吧。”
云悦苍白的脸上都是汗水,咬着唇半晌才虚弱的回道:“不,不用,你下去吧,记住,不要对任何人说这件事,最近也不接待客人。”
仙吏无奈,只能低头诺是,躬身退下。
待得旁人一退,躺着床上的司命大人,再也受不住体内那股将要扯裂的力量,蜷了身体,咬着牙轻轻闷哼,身上的衣物渐渐被汗水浸湿。
痛到迷迷糊糊时,他的眼前闪过的是当初立在帝君面前立下的誓言,“云悦今日起代任司命职,定不负君上所望,先常司命所托,如若做出泄露天机,更改天命之事,必遭受锥心之噬,切肤之痛。”
苦笑。
这便是毁誓之罚,反噬之痛。
果然,一点也不假。
唯一,能够让他在这疼痛中觉得欣慰的是,那人终于安全了。
怜玉,神君。
云悦想起那人来,缓缓舒了眉头。
或许那人不记得了,或许那人只以为,他是个在白泽神君处输得衣衫不剩的潇洒仙君。
可是,他永远忘不掉,那人才三千岁时,率领两万大军镇压夜叉族时的飒爽英姿。
他本为紫薇大帝坐下童子,那时候受得大帝授命,到神君所率天军处做军监。那人,才十四五岁的模样,说不出的娇嫩稚气。
他觉得憋屈,觉得不满,觉得自己怎会比不上一个孩子?
甚至,没有正眼看过那个人。
没想到,第一战,夜叉王派出的是最骁勇善战的三王子,当日战况他已经有些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立功心切在对方败退时穷追不舍,身处险境,就在那临来一枪将将贯穿自己身体时,那个只有十四五岁的身量挡在了自己面前,生生挡了这一枪。
三王子殒命,怜玉身受重伤,而他,只受了一些小伤。
之后,他被革职查办。
没有一丝的怨言。他知道是自己活该。
唯一盘绕心间,占据脑海的,是那素衣铩羽的孩童模样。
永不能忘。
也,不知该如何面对。
羞愧,自责,感激,还有......
再次听到她的消息,是那人成为神君的时候。依然,是十四五岁的模样,不曾改变的,还有那意气风发的神情与调笑。
怜玉不曾记得他,不曾记得他这个差点让自己丧命的人。
没关系,这样正好,不是么?
他不顾自己一向正经的做派,偶尔去云梦泽的白泽仙女处插科打诨,参加赌局,不过是,为了更加靠近这个人。
不曾怀抱任何目的,只是为了靠近她而已。
及至他成了代司命,再也不能随意行走。
他很后悔,如果能早些鼓起勇气,也学那人就不会为了那株仙草而受得四十九日的雷劫,也不会废了一万多年的神力,更不会,在这一世的凡间受那么多的苦楚。
司命,司世间各种生物的命格。
其实,不然。
司命府共有七本命格册,而作为司命只能撰写更改其中的两本,凡人,与凡世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