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筝讶异地睁大眼睛瞪着江怀溪,不确定道:“你是认真的吗?”
江怀溪眨了眨眼睛,轻勾唇角,狡黠地反问道:“你看我是在和你开玩笑吗?”
陆子筝沉默半响,转回了头看窗外,闷闷地嘟嚷了句:“我现在突然觉得,生活一点都不会美好了。”
江怀溪弯了弯眉眼,十分体贴:“那我们现在就调头回去?”
陆子筝回过头,怒瞪了她一样,轻哼一声,不再搭理江怀溪。
江怀溪了然地眯了眯眼睛,神色中带了些温柔的笑意。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栋临海的双层别墅外,房子面朝大海,背靠大山,依山傍水,美得,就像名家手下的色彩绚丽又清新的油画。
听到车声,房子里立马有一个穿着旧式对襟扣蓝色布衣的大婶迎了出来,带着一口吉安乡音对着江怀溪热情道:“娃啊,婶可算是把你给盼来了。这多年没见,把婶给想的……”
江怀溪笑着与大婶叙旧了两句,就对陆子筝介绍道:“这是在这里一直帮着我的林婶。”确切的,应该是她爸妈在这里帮她找的帮佣,以前她小的时候,就住在这里,料理她的一日三餐以及生活上的一切一切。
陆子筝礼貌问候道:“林婶好。”
而后,江怀溪眨了眨眼睛,狡黠对林婶道:“林婶,这是我妹妹,陆子筝。”
陆子筝忍不住诧异地瞪了江怀溪一眼,什么妹妹,趁机占她便宜吗?说起来,她还比江怀溪大!但此刻,这种哑巴亏,她只能默不作声闷声吃下。
林婶闻言,就笑眯眯地回道:“妹妹好……”
陆子筝真是:“……”
林婶和江怀溪细细地交代了房子的东西存放处,和一些其他的具体事项后,江怀溪就让她别担心她,早些回去招呼孩子们吃饭了。
陆子筝把行李放在客厅,忍不住走向用木板铺成的宽敞阳台。她听着海浪翻滚的声音,看着潮水卷起又退下,一浪接着一浪,抬头看着一碧万顷的天空,觉得,伸手好像就能触摸到白云。
江怀溪站在她的身边,默默地陪着她吹了一会风,而后,才出声催促道:“你把行李都拎进左边的那个房间稍微收拾一下吧,我去准备晚饭。”
陆子筝不安道:“我帮你一起准备晚饭吧。”
江怀溪揉了揉太阳穴,有些为难地认真道:“子筝,我饿了,不要为难我。”
陆子筝不明所以:“怎么了?”
江怀溪叹息:“我想早点吃到饭。”话外之音,不言而喻。
陆子筝咬了咬唇,颓丧着脸,默默地提起行李进房间。哼,会煮饭就是厉害吗?!
卧室的摆设十分简单,最吸引人眼球的,莫过于那一扇朝海的巨大落地窗、那一张巨大的床,还有,床头柜上相框里江怀溪淡淡的微笑。
陆子筝坐在床边,拿起了床头柜上的那个相框,伸出拇指,轻轻地摩挲着相片里江怀溪秀丽的面容,看着窗外的碧海蓝天,不由得有些出神。
就要在这里开始新生活了,一切,能不能够,真的,有一些新的开始。她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
厨房里,从冰箱里拿出菜正准备的江怀溪突然接到了电话,来电显示是许柏晗。
江怀溪以为许柏晗是不放心打来询问她们平安到吉安了吗。
没想到,许柏晗却是是询问了这个,可是,而后,却接连地奇怪地询问了她一连串关于江忘的事情。
江怀溪忍不住反问许柏晗:“学姐,怎么突然会问起这些?”
医院里头,许柏晗额头缝了九针后,昏昏沉沉睡了一觉刚刚醒来,趁着妈妈回去给自己带饭,就忍不住打了电话给江怀溪询问。听到江怀溪的问话,她垂下了双眸,良久后,她坦诚道:“江忘很像我很爱很爱的一个人……”
江怀溪放水洗菜的动作微微一顿,沉默半响,回答道,关于江忘,其实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我只知道,她大概是十二年前来我家的,是我爸爸坐游艇出游的时候意外从海里救起的,那时候她醒了就说她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爸爸显然不相信她的话,过了两天等她身体好了些,就让她回去找家里,可她却不肯离开,也不求我爸爸留下她,只是默默地蹲在医院外面,不肯离开。我妈妈见她生的漂亮,性格又乖巧可爱,十分喜欢,觉得她不肯说应该是有苦衷的,看她每日可怜兮兮地在医院门口风餐露宿,觉得于心不忍,就哀求着让我爸爸留下了她,说是就当做件好事吧。后来,她在我们家一住就是多年,她总归是要上学,要工作的,我爸爸后来见她真的不愿回家,也心软了,就让她去入个户口,于是,她自己给自己入了户口,姓江,名忘。这些年里,我们也没在追问过她的身世。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