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
……
一阵激情的rap声音响起。
敲锣打鼓很是吵闹,从上方传来。
“艾艾你快把闹钟关掉,啊我要死了……”周绮丽的声音从被子里闷闷传出,钱艾抬手打在了床边的栏杆上,发出一声重重的响,随后,她猛地坐起来道:
“要迟到了!今天第一节 有课啊!这都七点二十了!快起快起!”
周绮丽绝望地发出一声哀鸣。
许娇睁开眼睛,抬手挡了一下旁边窗外投在桌上反射的太阳光,意识清醒了许多,瞧见上铺伸下来一条挺白的腿,宝石色的脚指踩在桌上,随后,她与钱艾对上了目光。
“许学霸你居然没起?我的妈呀,你也有睡懒觉的时候啊?”
钱艾惊叹地低头看她。
许娇从床上坐起来,无端端觉得自己的身体非常沉重、又很无力,像是大晚上不睡觉跑去做了点别的事情一样,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转了下脑袋,懒洋洋地回了一声:
“嗯。”
钱艾看她面色不佳,蹲在桌上打量她:“怎么,昨晚做噩梦了?”
许娇摸自己脖子的动作停了一下,循着钱艾的话稍稍回忆一会儿,随后干脆道:“忘了。”
似乎确实做了个梦。
但梦里看到什么,又说了什么,她全忘了。
钱艾便收起好奇的目光,单手撑着铁桌,下到地上,拿着自己洗漱的脸盆出去了,昨晚的那些可怕氛围,都随着新一天日光的升起消失殆尽。
周绮丽在上铺赖着还想再睡一会儿,许娇人已经坐起来了,自然也没有再躺回被窝的兴趣,醒了会儿神,她掀开被子想往外走,看见被窝里一块深色的边角。
许娇重新把被子拉了回来——
少见地感到了点儿头疼。
这个牌位,该怎么处理呢?
第91章 我的妻子(3)
“……我是想问问, 你们给我寄过来的是什么东西?”
课间。
许娇站在教学楼外面,特意避开了旁边人来人往的道儿, 站在一棵柳树旁边,给昨天晚上接过的那个“家”的号码重新拨回去, 接电话的是原主的父亲许大树。
“你拆开看看不就晓得咯, 大师说了,那是人家儿子生前贴身佩戴的东西,你戴着这个, 那个人知道你是他媳妇,也会在地底下保佑你的, 说不定呀……以后你工作的时候, 正好你的老板上司就赏识你, 学校里的老师也会喜欢你……”
后面都是一些啰里啰嗦的各种封建畅想,许娇将手机从耳边挪开, 抬头看着旁边的这棵柳树。
正是春末夏至的时节,这座城还有些冷, 仿佛不到夏至绝不肯老实地被那燥热笼罩,街上也处处是乱穿衣的风景, 有人早早短袖短裤清凉起来, 还有的人穿着毛大衣路过。
柳树抽了新芽,柳絮在前两个月飘飘扬扬了大半个校园,如今老实许多,只枝头偶尔能露一点白,余下的都是婀娜飘扬的碧绿色, 很有一番春色。
望了望这枝叶繁茂的柳树,许娇听见手机里传来的洗脑声音弱了点,重又将手机贴在耳边,没什么耐心地打断道:
“什么身上佩戴的东西?”
“你们是不是寄错了,为什么我收到一个女人的牌位?”
许大树啰啰嗦嗦念叨着让她别对自己的“死鬼老公”不敬,既然拿了人家的钱就要替人家办事,话到一半,听见许娇没礼貌地插话,他正想隔空教育两句,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听见了什么。
“你、你说甚?”男人粗糙沧桑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许娇不紧不慢地将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我说,为什么我收到的快递是一个女人的牌位?上面写着她姓郑,叫郑芷虞。”
“啥玩意儿姓郑的,那家人也姓许,儿子死的时候才十八,哪儿来的姓郑的,你莫要跟我瞎说!”电话那边的声音莫名变得有些急躁,仿佛觉得许娇在骗他。
许娇不知道这老父亲是怎么了,也懒得跟他多做解释,只淡淡道:“既然不是你们寄过来的,那我就原样寄回那个地址去。”
“你们也不要给我寄那种奇奇怪怪的东西,下次我会拒收,想要赚钱就自己老老实实赚,卖女儿算什么本事,我又不是你们的许愿池。”
她说话依然是那副平淡的口吻,没多少情绪起伏变化。
然而听在许大树的耳朵里就是这个一向沉默、倔强的女儿,不知怎么突然学会了反抗,原本只是个有书读就行、其他事情都不在意,在家里安静的像空气一样,现在竟然会跟他顶嘴了?
“……我就说了女孩子家家不要读太多书,你现在出去是翅膀硬了,我的话你也不听了——”
“嘟。”
许娇抬手打了个哈欠,将挂掉的手机设置成静音,又把刚才那个号码直接拉黑,然后顶着微润的眼角准备回教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