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州闲话gl(79)
关雨霂见她长篇大论似头头是道,且听且笑道:「怎么?你还想跟我说起媒来了?我自己都不曾想这么多。」
「毫无打算?」
「都是空的,打算也是白打算,倒不想花那个心。」
「唉,是都是空的。」方致远看了看她,轻声说道:「雨霂啊,今后不管是嫁了哪,我们以后还是常通书信吧。」
关雨霂不禁话音低了,说:「以后……哪能常通书信啊?」
「啊?」
「我是你休的,怎么有同你通书信的道理?都引些闲话。」
方致远一惊,说:「我不曾想到这般。」瞬间耷拉下了脑袋,又突然抬起头来,说:「那我之后不是再也见不到你了吗?」
「有缘总会再见的,只是,要难些。」
方致远忽然计上心头,说:「要不这样,你嫁得近些,嫁给我朋友这样我们还可以常见面。」只瞧她巴掌一拍,说:「薛大哥怎么样?你觉得薛大哥怎么样?没有比薛大哥更好的了,而且还知道我们俩的事,你说对不对?」
「我说你啊,可别再为难我了。」
「我和薛大哥认识十多年了,他的为人我清楚得很,你也不是不知道的。哪能有比这更好的事。」
「缘分这事,强求不得。」
方致远忙说道:「你们说说话看看嘛!我也不强求你们,若是成了也是一桩好事。」
关雨霂看她在兴头上,怎么说也不听,也就认了,想把这个球扔给薛远甫,便说道:「你也不看看别人薛大哥答不答应。」
方致远拍了拍腿上的灰,说:「我明儿就问去。」
隔天晚上方致远就登门拜访了,薛远甫正准备关门收摊呢,方致远窜上前来按住了门板,一脚跨进门槛,说:「薛大哥,找你点事。」薛远甫请她进来了,关了门,问道:「什么事?腰酸还是背疼啊?」方致远进屋绕着四个墙角转了一圈,找个桌子角坐了,笑笑说:「药酒呢?」薛远甫叹口气,拿出藏在帘子后的酒,给她满上了一杯,说:「完事?」方致远接过酒,摇了摇头,答:「那哪能啊?我今儿是来给你说件好事。」薛远甫递完了酒也没理她,端坐了清点起今天的去了多少药材,理着册子答着:「好诗?是子美的还是太白的啊?」
方致远横了他一眼说:「说什么笑话呢?真是好事,你要信我啊。」
「那您请说。」
只听方致远嘟囔着:「你往日喜欢那姑娘怎么了?嫁了吗?」
「不曾。怎么?」薛远甫听话音儿不对,笔一搁,说道:「说媒来了?你省省吧你。」方致远拍着桌子,凑近些道:「上次回家看阿妈的时候,阿妈都同我说起这事呢,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成个家了,怎么老惦记个没指望的姑娘。」薛远甫嗤之一笑,回道:「说我?你不也老大不小了吗?」
方致远一看这人想把事情转到自己头上,眉头一皱,轻搡薛远甫肩头,说:「嘿!我和你哪是一回事?如今我成亲了,阿妈铁定盼着你呢。我们俩谁跟谁,我要给你介绍,那肯定是好姑娘啊。」薛远甫也是有心思同她玩,人虽还瞅着账面,可话仍旧酸着说:「哟,口气不小,说得像我喜欢的不是个好姑娘了似的,谁家姑娘托的您啊,给多少钱了?」
这二人倒是好,一个是正儿八经的大人,一个儒生风范的医生,平日里都是温文尔雅正人君子的模样。可一没了旁人,却跟小时候吵架拌嘴一个样子,十多年都不曾变,也当真算是里面一套,外面一套了。只看方致远「苦口婆心」地解释道:「没给钱,也没托我,我就自个想出来的,觉得是件好事。我给你说个名字听听,你看是她好还是你念着的那个姑娘好?」
「哟,这么一说还是个熟人,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何许人也啊?」
「关雨霂。」
「啊呸。」薛远甫原先说话时没动心思,就顺着她的说法跟她唱着戏呢,突然蹦出来一个人名,差点没气得从椅子上跳起来。
「呸什么呸,她哪里不好了?反应这么大……」话说到一半,方致远灵光一闪,「你是不是早惦记着了!我就说头一次见了就觉得你说话向着她……」
「呸你连身边人都这么往我这推。是别人姑娘有意思还是你有意思啊,倒学会乱说起媒来了。」
方致远看他凶自己,瘪着嘴委屈道:「哎呀,这不关雨霂要过一年就要走了嘛,她现在也没个心上人,等她走了我也见不了她,我这不舍不得她么,就想到了你,嫁给你了以后我们还可以常见面。再说了,她未嫁你未娶,你薛远甫是什么人我不知道嘛,她关雨霂是什么人我不知道嘛,以你的为人一定会好好待她,以她的为人也定是个好媳妇。哪里不是一桩好事啦?这都看不上?什么叫没什么心思,这心思嘛,慢慢就有了,明儿晚上来我家吃个饭呗,就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