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纷云苦笑：“那就先试试吧，我相信我学得快。”

齐袅找了间静室，布置了许多隔绝屏障，以防神息外泄。等屏障布置完，她轻轻跺了跺脚，脚底瞬间铺开一座传送法阵。

柳纷云：？？？这怎么做到的我啥都没看清？

她忙止住齐袅的动作，指着脚下的法阵问：“这要怎么弄？我没见你念咒语或者结印啊！”

她只知道神可以自行破界穿越，但她从没试过，早年飞升的时候，也是神界的指引官将她从凡界拉上去的。

齐袅愣了愣，收起法阵，皱着眉道：“不是跺跺脚自己就会出来的传送阵吗？”

柳纷云：……心情复杂。

她算是知道为什么齐袅会被封为司时神了。

不得不说，齐袅在穿越时空的实践能力上无人能敌，可她并不擅长教学。

将柳纷云面露的茫然看在眼里，齐袅为难道：“细掰法术我可不会呀……不如你问问司命神？她还没回神界。”

她说话时，就将司命神直接从客房传送到了身边。

司命神端玄甚至没睡醒，戴着睡帽、穿着半敞的睡衣，还赤着脚，站在冰凉的地面上，和柳纷云露出了同款的茫然表情。

清醒之后，端玄拿过凡界指引盘，观察一番，随口道：“这还不简单。”

然后在半空中用灵气写了一长串咒语，咒语加起来足足有一人高。

柳纷云狐疑道：“你怕不是在耍我？跺跺脚的时间能念这么多？”

端玄习惯地做了个推眼镜的动作，发现眼镜没被一起传送过来，便改为扶额：“你为什么要和上古时生来就会穿越的魔兽老祖宗比穿越？”

她吐槽归吐槽，最后还是给柳纷云细掰了穿越时空的法术，将咒语也简化了些。

柳纷云尝试独自穿越了几次，又拉着准备去睡回笼觉的端玄练习一番，把咒语和细节都记录在系统里，才放下心来。

“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临走前，端玄忽问。

柳纷云道：“先去烛煌国一趟，拜访几位熟人，顺便给他们带个喜糖……”

“我劝你直接带着衣衣去未来，别去烛煌国了。”端玄忽然沉下脸，“前段时间，烛煌国在和圣坤城交战，经过外交官们的妥协，双方为了防止不必要的死伤，已决定联姻了，约莫就是这几日。”

“神干涉任务之外的历史是禁忌，如今人界的历史已经没有柳纷云和莲衣，神尊大人可以赐给衣衣祝福，也可借此来监视你们，万一你们当真出手干涉，其中后果不必我多言。”

听罢，柳纷云沉默片刻，问：“既然你推测到我们必定会干涉，烛煌国派出的联姻对象，应该是七公主刹阑依吧？”

“知道太多，对你们只有坏处。”端玄语气冷硬地警告道，“她的命数早已注定，神使的附身已为她逆天改命过一次，不能再有了。更何况，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换作其他人到了那个位置上，也会这样选。”

“我明白，你放心。”柳纷云轻叹一声，忍不住开玩笑来缓和气氛，“你啊，每次恢复工作状态都这样不近人情，不难受吗？”

“我已经放海好多次了。”端玄面无表情地扶正了睡帽，自嘲道，“你可能不知道，不久前我因为放水严重，被神尊大人警告了，很快我也要去历劫。到时候，你大可和其他神坐在一起，看我的笑话。”

齐袅眉头微皱，正要打圆场，端玄却唤出传送阵，背对二人，低声叹道：“今霏为凡人逆天改命遭受天罚，至今神魂未痊愈，我也是在保护你们啊……”

她身为司命神，本就该无情。她若因为私心去同情那些凡人，谁来同情因此而受罚的同僚和她？

总有人要为了同情付出代价。

与司命神的不欢而散只是个小插曲，柳纷云和齐袅都知道她心地不坏，只是坐在那个位置上，便只能冷下心肠做个恶人。

“那我也只能不去烛煌国了，衣衣毕竟受过七公主的恩惠，定然见不得她变为朝廷的牺牲品。”柳纷云苦笑，“喜糖就拜托你转交给虞清月和络冰轮了。”

齐袅点点头，见她面露沮丧，忍不住劝道：“你也别太悲观，端玄可没说刹阑依一定会……”

柳纷云摆摆手表示知道了，注定无法改变的事，还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反而会得到好结果。

同去未来的，还有跟随莲衣的两只猫妖下属们。柳纷云告别齐袅与空濛城主，回到寝殿时，莲衣已经将猫猫们一起叫来。

猫猫们向柳纷云行了礼，小心翼翼地问：“神大人，您还要回烛煌国吗？”

柳纷云本来是想回去的，但她听完司命神说的话，只好道：“暂时不回了，我们现在回去，会打扰到那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