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怡然傻眼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所以我是被困在女生厕所出不去了？”

直到这一刻，方怡然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原身会一步一步地变成怨灵了。

二十多年来都困在一个地方，还没有人能看见自己，也没有人同自己说话，是她也会崩溃的！

幸好，方怡然身上还绑定了系统1748，在原剧情还没有开始之前，她每天和系统1748胡乱侃大山也是可以的。

这么一想，方怡然的心又放宽了。

……

方怡然在废弃的女生宿舍待了足足有一个星期，从一开始的害怕到后来的处之泰然，末了还不忘跟系统1748调侃自己要是结束了这个体验计划，她回到现实世界可能胆子都会大了不少呢。

系统1748喜闻乐见，应声附和。

也就是在这一天的凌晨十二点，方怡然跟系统1748侃大山时发现自己的灵体不受自己控制地正在往某个地方飘去。

方怡然心神一凛，很快就明白了这是原剧情开始了！

覃婉他们在活动室开始请笔仙了！

方怡然有一瞬间的兴奋，并伴随着些许害怕，盖因这个时候的覃婉已经黑化了，心思缜密地筹备了杀人计划，并且在发现真正请来了笔仙之后还不动声色地利用笔仙完成自己的杀人计划，可见她的心思不一般。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已然来到了覃婉等人请笔仙的活动室，一声声低沉而带有某种古怪韵律的声音传入了方怡然的耳朵里。

“笔仙啊笔仙……”

“笔仙啊笔仙……”

“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

“如果你要来就在纸上画个圈圈……”

方怡然定了定神，一眼就看到正对面的端坐着的覃婉。

她样貌柔美，低垂着眼眸看着桌上摆放着的请笔仙的纸张，薄如蝉翼的睫毛在她的眼睑处打下一层浅浅的阴影，看不清她眼底的神采。

这时，安静的活动室里的呼吸声陡然粗重了几分。

方怡然的视线也从覃婉的脸上挪开，定定地看着桌面上的纸张，原来他们七个人握着的铅笔动了，在昏暗烛光下泛着淡黄色的纸张上缓慢的画起了一个圈圈。

“沙沙——”

铅笔在纸上摩擦出沙沙的声音，在安静的活动室里显得异常清晰。

在场的人里，有一位短发，带着笨重镜框的女生脸上闪过一抹兴奋的神情，方怡然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很快就从原剧情里找到了这个人是谁。

短发女生名叫施琳，是当初霸凌了覃婉的小团体里的一员。

“笔仙啊笔仙，我可以问你问题吗？”

话音一落，施琳的目光期待地看着众人握着的铅笔，等了好几秒都没有看到铅笔有动，施琳的兴奋一点一点地散去，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铅笔动了！

它再次纸上画了一个圆圈！

笔仙同意了她的提问！

施琳再次兴奋，完全没有发现覃婉意味不明地看了施琳一眼。

施琳没敢问太过分的问题，只是轻轻问道：“笔仙，请问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纸张上写了一些简单的汉字，比如“男”、“女”、“是”、“否”，以及1到10的阿拉伯字数。

在施琳问完之后，铅笔慢慢挪动到了“女”字上，浅色的铅笔在纸上上落下了它移动的划痕，平添出几分诡异。

施琳的问题“笔仙”已经回答了，她看向身侧染着巧克力色长发的女生，那是覃婉的舍友韩茜颜，她虽然不像施琳那样兴奋，可仍是问了一个自己内心深处想要知道的问题。

“笔仙啊笔仙，我想请问我的男朋友他爱我吗？”

气氛有一瞬间的静默，韩茜颜身旁的男生脸上闪过一抹慌乱，他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己对面坐着地留着过肩长发的女生。

女生名叫刘芝，也是小团体的一员。

刘芝也慌了一下，她没有回应男生的视线，反而是紧紧地注视着铅笔，想要看笔仙是怎么个回答。

在众人的注视下，铅笔动了，它从“女”字上缓慢挪动着，沙沙的声音仿佛指甲扣在玻璃发出的刺耳声音，折磨着他们的内心。

很快的，铅笔停在了“否”字上，并在上头轻轻地打着圈圈。

韩茜颜瞳孔猛地一缩，完全不相信笔仙的这个回答，更想撂挑子不干了！

可是请笔仙这种事情不能由着她的小性子，尽管她不相信这种事情，也要忍耐下来。

于是乎，韩茜颜狠狠地等了自己身旁的男友，男生很快赔了一个讨好的笑容。

刘芝轻轻松了口气，唇畔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意。

一旁静静观察着众人的覃婉把他们脸上细微的表情尽收眼底，睫毛轻轻颤动，掩盖住眼底的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