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能被唐妈费心记住的羊桃藤,自然都是个大皮薄的那些。
大半天时间过去,唐妈的背篓已经快装满了。唐含他们几人的背篓里,也都装了一半左右。唐妈见状,便决定打道回府。结果回去的路上,又绕路去摘了一株靠近路边的羊桃。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边的营养太丰富,这一株羊桃果实累累,摘下来居然把所有人的背篓都填满了。
唐含看看背篓,怀疑一切都在唐妈的计算之中。
好在从这里到家也不算太远,而且全都是下坡路,并不算太难走。但即便如此,一群人也是走几步就休息一下,唐含今天穿的衣服有点磨皮肤,甚至觉得肩膀上可能已经被磨破了,火辣辣的疼。
自然是又被唐妈嫌弃了一遍。
等终于回到家,放下背篓,唐含觉得自己仿佛死过一次又活过来了,甚至有种整个人都脱胎换骨,身体变得轻盈了很多的错觉。
羊桃倒出来装进大木盆里,装了冒尖儿的一盆。
这东西要贮藏一阵子,变软了才能吃。唐含小时候,是装在坛子里贮藏的。对那时候的她来说,家里所有的坛子都很神秘,仿佛通往异次元的空间,唐妈总能从不同的坛子里掏出不同的东西——往往都是美食。
所以唐含上大学时,给同学看家里的照片,结果听同学们各种猜测那些排在屋檐下的坛坛罐罐里是不是养了蛊时,忍不住一脸黑线。
这次的羊桃数量太多,唐妈找出两个大纸箱装了进去,密封起来贮藏。再等个十天半个月的,就可以拿出来翻检一下,把变软的挑出来,剩下的继续放着。
泡酒是不可能泡酒的,家里又没有人喝酒,不如存起来当成水果吃。
不过唐妈还送了一些去给邻居,隔壁张家倒是跑了羊桃酒,还热情地表示,等泡好了一定请秦屿去家里吃饭。
说到这个,就不得不提一下,自从带队进城之后,秦屿在村子里的人缘肉眼可见地变好了。随便经过哪家门口,看到了都想请他去家里吃饭。不过被秦屿拒绝了,只去村支书家里吃了一顿,被灌得醉醺醺地送回来。
那天晚上小泽嫌弃爸爸臭臭的,跑去跟唐爸唐妈一起睡了。
等终于收拾好了,唐含回到房间里,用手拉开领口一看,肩上果然有些地方磨破皮了。
本地有句俗谚说;破皮是个怪,出血好得快。意思是伤口如果深一些,切到肉里反而很快就能长好,反而是这种蹭破皮的情况,又痛又难好,得好久才会结痂。
唐含正在检查伤势,江黛不声不响地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见她肩上的伤,就忍不住皱眉,“怎么这么严重?”
她突然发出声音,唐含吓了一跳,连忙把衣领掩好,回头道,“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擦点药吧。”江黛说,“我去
找阿姨拿药,你在这里等着。”
她说着转身出去了。唐含莫名地有些焦躁,很想跟着离开,但不知为什么又没走。她在床头坐下来,盯着对面的衣柜发呆,结果看了一会儿,发现衣柜上居然有不少灰尘,唐含看得心烦,索性起身过去抹掉。
等江黛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在整理衣柜了。
见江黛诧异地看着自己,唐含连忙解释,“我就是刚刚发现,这柜子里的东西也太乱了,好像也很久没有整理了。”
“你真是跟阿姨一样,闲不下来。”江黛好笑地在床头坐下,朝她招手,“过来吧,我帮你擦药。”
唐含立刻警惕,“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那你就自己来吧。”江黛竟也没有坚持,递出了手上的药膏。
唐含伤在肩膀上,倒也不至于自己够不着。她动作笨拙地涂完了药膏,转头看见江黛,便问,“你呢?”她自己以前经常背东西,尚且成了这个样子,江黛细皮嫩肉的,也就这半年才开始学着做这些,只会更严重才对。
“我还好。”江黛说着,似乎是怕她不相信,拉开领口给她看了一眼。肩膀上确实有一片红色的勒痕,好在没有破皮,只是隐隐作痛。
唐含看了一眼,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你这个明天估计会变青,这几天肩膀应该也会很酸痛。”
这种状况擦药没有用,只能忍一忍了。
江黛笑道,“听说淤青揉一揉就散了,要不你来帮我揉一下?”
唐含听她这么一说,视线又忍不住落在江黛的肩上。刚才光注意看红痕了,现在她才发现,江黛被衣物遮住的地方居然这么白,这要是在阳光下,估计真的能发光。
而且衣领被她这么一拉,露出了形状漂亮的锁骨,还有若隐若现的一抹沟壑。浅蓝色的内衣肩带连着的地方,露出了一小片淡蓝色的布料,上面点缀着精致的蕾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