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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界+番外(217)

作者:多吃快长 阅读记录

陆言心中扑腾乱跳;“我们跟过去吗?”

严吉翻身下车:“当然。”

两人将自行车倒在路边黄豆地里,利用行道树掩护,远远跟在男人身后。走走停停一段路。突然前面男人停下脚步,拿起脖子上的望远镜。

陆言压低声音:“他干嘛?”

“肯定没好事。”严吉摇摇头,“太远了,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他老是半夜出来瞎转,好像在找什么。”

两人躲在一株大杨树后面,小脑瓜子微微探出,一瞬不眨盯着前方。

陆言问:“会不会他也在找晏灯?他可是晏灯的爸爸。”

严吉嫌弃不已:“你脑子呢,你失踪你爸不报警,半夜在外面梦游?”

陆言咽咽唾沫,擦了擦汗珠。

男人丝毫没有意识到身后的小尾巴,放下望远镜下了农田,踩着田埂往前走。

田里水稻已经陆续抽穗扬花,高也不过成人膝盖,遮不住严吉和陆言的身影。眼见男人穿过农田,走到尽头拨开芦苇丛钻了进去,再不追上就又要跟丢了。

严吉抬腿跨过排水管,冲进水稻田。

陆言头皮一紧,忙跟着跳过去。

两人猫腰穿过农田摸到芦苇丛前,清晰可见拨开踩踏的痕迹。芦苇丛长在斜坡上,仰头往上只见一株株芦苇密密麻麻挤在一起,黑漆漆一团,被风一吹哗啦作响。

陆言提议:“芦苇声音太大,我们要不要在外面等他?”

严吉瞪了他一眼,凝神听了会,踩着地上折断的芦苇钻进芦苇丛。陆言吞了口口水,僵硬手脚跟了进去。两人走得特别慢,像是刚学会走路的机器人,僵硬迟缓。

两人爬上斜坡,严吉忽然一抬手,停下脚步。

陆言在后面抓住她的背包,紧张得呼吸急促。

严吉压低声音对他耳语:“太奇怪了。”

陆言瞪大眼睛,满脸问号。

严吉拨开前面芦苇荡,陆言伸长脖子看去,前面是条大河,原来这不是什么斜坡,而是一条长堤。

严吉又指了指地上踩压痕迹,又指了指大河,最后又指了指来时的大路:他又不下河,怎么不走路?

陆言用手做了个铲地动作:会不会来挖宝藏?

严吉翻了个白眼,压着声线更显阴森:“你不如说挖坟。”

“那叫盗墓。” 陆言挠挠胳膊。

这条堤坝显然和小径平行,不知道前面那个男人脑子哪里坏了,非要穿过农田从这里走,难道喜欢被芦苇叶子刮?

两个少年不明所以,蹑手蹑脚在芦苇丛里穿行。忽地前面红光一闪,严吉胳膊往后拉着陆言蹲下。

闷热的芦苇丛,耳边蚊虫嗡嗡作响,黑暗中一点红光忽明忽暗。少年们紧挨着地面蹲着,身上T恤被汗水浸透,脑门上汗珠滑落,渗进眼睛里,又痒又疼。

严吉忽然想到爷爷曾经讲过的故事,心里顿时了然:那个人在吸烟。

这个念头刚刚浮现,严吉随即意识到不对劲,

高度不对!

严吉慢慢一动,吓得陆言赶紧拽住她书包带子。

面前小土坡遮住视线,也是最好的掩体,严吉微微站起,手掌撑着地面,趴在土坡上探头往前看:

因为连日暴雨,河水上涨很高,水面波光盈盈,如一面镜子倒映。男人站在靠河的斜坡上,临近芦苇丛尽头,光线好了许多,可以清晰看到他身前支了个三脚架,上面架着台小摄像机,正一闪一闪泛着红光。

男人低头从皮包里翻出一张创可贴,将红灯盖住。此时飘起雨点,他顺势抽出伞打开,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眼中透出兴奋的狂热。透过面前几株芦苇,可以看到不远处的水闸。

严吉不知道自己趴在荒坟堆上,用爷爷传授的经验,半眯起眼睛一会看看农田,一会看看大河,河水哗哗,水稻沙沙。一会看看摄像机,偶尔用眼角的余光瞥一眼男人。

除了眼珠,严吉一动不动,最多心中闪过某些念头,比如盼着青蛙□□随便什么都好,叫得再响亮些,把那些虫子蚊子通通吓走。

而她身后的陆言,已经在脑中轮流播放各种看过、听过的鬼片,自己吓自己,吓得心脏突突跳到嗓子眼,连抓破的蚊子包都不痒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落雨淅淅沥沥,水珠顺着严吉的鬓角往下滴,她扭头指指陆言,又指指远处,意思让他先回去。

陆言见状,原本怯意一扫而空,昂起脖子坚定不移地摇摇头。正在两个少年僵持之际,忽然数道灯光扫过,吓得两人一动不敢动。

严吉竖耳去听,雨中似乎驶来几辆汽车,她登时来了精神,知道这肯定不是巧合,用爷爷话来说,夜半三更无好客,不是贼来就是匪!

严吉视力好,瞪大眼睛张望,但见几道汽车大灯光在雨幕中绕了一圈,竟然越来越近,近得到了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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