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绿我自己一百次(266)
文开喜笑颜开频频点头。
乐正容示意她身边的男仆夹菜,同时对文开温和开口,“你随意。”
文开先是感恩戴德的点头,稍显拘谨,只吃周围的菜。
乐正容忽而问了一句,“哪几道菜是你做的?”
尹圆眼神飞快的看了乐正容眼里,眼神里分明有一丝欢喜,随后指了指自己做的菜。
乐正容看了一眼,未示意男仆为她夹菜,尹圆眼里就有了一丝藏得极深的失落。
文开虽未曾看出尹圆眼里的情绪,却突然被解了拘谨,“想不到这奴宠还会做菜?果是奴才,如此用心用讨好主子的东西,”随后就指了指长桌最末的菜。
尹圆低头躬身捧了菜过来,她夹了一筷子,随后又吩咐另一道摆在最后的菜。
想来这菜的味道不重要,能多使唤状元几次,才是目的,“下官闻这奴宠身上未染半分异味,想来这伺候主子用膳前,还先去沐浴了。做奴宠做到这样细致,也是让人敬佩。”
文开特指尹圆是为了伺候主子用膳才去沐浴,而现在尹圆又是在伺候她用膳。这也算是在嘴上占尽了便宜,倒好似她成了尹圆的主子。
眼见着尹圆满脸平静,似不在乎,文开又笑着开口,“这奴宠的衣袖真是别致,将那守宫砂透过薄纱显露出来,影影绰绰见一点好,真是好看,”顿了顿她又话锋一转,“可惜这奴宠长得太丑了些,未免有些糟蹋了这上好的料子。”
乐正容回了个温和的眼神。
文开深感摄政王和自己一样,不想看李文昭好过,又反复支使尹圆去端托盘,同时话里带着讽刺,“这奴宠一耳坠了三钳,看来是极想将自己打扮的好看些,以讨主子欢心,可惜貌丑无盐,再这样谄媚也是白搭。”
可惜不论她说什么,尹圆眼里也没有流露出半分受辱的神色,甚至没有流露出一丝不满。
文开现在已将尹圆彻底得罪了,她知道尹圆是丞相的侄女。若让尹圆有朝一日翻身,那倒霉的就是她自己。
是以她现在极希望尹圆因受辱反抗,将摄政王惹火,直接被杀了,那才是除了她的后患。
文开的视线看向了桌上的酒壶,她伸手指了指酒壶。
尹圆迈着碎步躬身去取酒壶,等她手握酒壶走回文开身侧,文开已将酒盅握在手里。
见尹圆已走了回来,文开将手垂了下去,酒盅就跟着手垂到了比椅子更低的地方。
尹圆还未动。
乐正容就也拿起了酒盅,也将手垂了下去。
负责给乐正容布菜的男仆手握酒壶,直接跪了下去,跪在地上给乐正容倒酒。
这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可摄政王的男仆跪下为摄政王倒酒,和新科状元跪下为探花倒酒,这会是相同的事吗?
无人会因男仆倒酒而耻笑他,这本是他的分内事。
何况那人还是摄政王,岚国境内,谁跪摄政王也是应当。
若摄政王想,怕是皇帝也得来跪一跪。
可新科文武状元若对探花一跪,可说是碎了半世尊严,如何跪的下去?
女子为尊的岚国,同为女子,身世比对方高,文韬武略皆胜对方一筹,如何甘心?
文开做出这样的举动,就是要逼对方暴怒,继而得罪摄政王。
她甚至已经做好了会挨打的准备,防备着对方随时会暴打自己。
尹圆的视线随着流进酒盅里的酒,由下往上一直看到了乐正容的眼睛。
不是想看乐正容的眼神,而是想用眼神和乐正容说一句话,“汝之所愿,吾必偿。”
尹圆收回视线垂眸跪了下去。
因为她突然的动作,文开都已做好了挡脸的动作,可这人却跪了下去。
文开悻悻地放下了自己的手,跪着的人低垂着头将酒液缓缓倒入了酒盅。
眼见着女子如此冷静地模样,文开心里已翻起惊天骇浪,这样隐忍的人,若让她翻身,那自己定是个死。
眼见着酒已倒满,跪着的人正要起身,文开奖手里的酒杯缓缓放在了地上,“这奴宠服侍的甚好,下官请她喝一杯酒罢。”
这动作和话里的意思皆是想让尹圆跪伏于地喝酒。
就是寻常女子做了奴隶也很少被这样对待,因女子生而尊贵,主家也怕这样折辱女子,将人逼死就白养了一个奴隶。
而且这种取乐的事情,当然是对男子做才有意思。
是以眼下这文开要求的事,可说是直将人往死路逼。
跪着的人尚未动,久未开口的摄政王将手里酒杯扔在了白靴上。
那酒杯稳稳的落于靴面,酒液一滴未撒。
乐正容未看文开一眼,漫不经心的说,“自当是本王这主人来赏。”
文开心里一喜,她原还怕摄政王觉得自己做得太过,给摄政王留个心狠手辣的小人印象。现看摄政王将酒杯放在靴上,这可比放在地上更羞辱人,显然摄政王未对自己不快,反而很欣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