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省略了太多生产步骤,故而很容易便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所以秦浈还得在房里坐一个月的月子。
在孩子出世的头一个月里,往往是众人最忙碌的时候,又要洗三又要酬神等。原本这个孩子是女孩就可以省略这些仪式,所以许多人都没提。可唐斯羡不怕麻烦,也搞了一次,热热闹闹的,她的那些亲朋好友都知道她当“爹”了。
然后有人问她:“孩子叫什么名?”
唐斯羡懵了,跑回去问秦浈:“娘子,孩子叫什么?”
秦浈:“……”
好像她们当初压根就没想过这个问题,毕竟知道她的来历后,根本没办法将她当成普通的胎儿来看待,所以名字什么的,都忽略了。
唐斯羡知道秦浈也没想过,便道:“就叫灵泉?”
“俗。”秦浈嫌弃。
“你生的,你起吧!”
“灵儿吧!”
唐斯羡:“……”
秦浈反问:“你的神情是觉得我起的不好?”
唐斯羡:不是起的不好,只是跟我起的一样敷衍。
“咳咳,不是,很好!那乳名呢?”
“泉儿。”
唐斯羡:“……,非常棒!”
很好,这个当娘的比她还要敷衍。
一个月大,已经蜕变成白白胖胖的小团子的孩子在她的婴儿床上哼哼,手脚不停的晃动,过了会儿,她就哭了。
秦浈想起喂她喝灵泉的时间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赶紧抱起她给她喂灵泉。为了避免呛到她,秦浈干脆拿手指给她吸允。
唐斯羡盯着她的手指,神情有些微妙,然后道:“咳,娘子……”
秦浈看她。
“我也……很久没喝过灵泉了。”
秦浈:“……,滚。”
唐斯羡灰溜溜地出房门,秦浈低下头看着那全神贯注地喝灵泉的孩子,脸红的跟火烧似的。
孩子的名字有了,家里便时常能听到苏氏那慈爱得不能再慈爱的声音:“泉儿长得多像她娘,白白嫩嫩的,哎哟,咱们泉儿尿啦,赶紧给泉儿换块襁褓。”
就连秦雩也是,整天将“泉儿”挂在嘴边。
他们因秦浈有喜、生产所以打消了去京师的念头,在见不到自己的孙女的情况下,自然将所有的爱都倾注在外孙女的身上。
唐斯羡站在一边,想抱一抱孩子但是又无从下手,等他们将孩子哄睡着后,又不让她抱了,免得弄醒了孩子。
唐斯羡:“……”
她跑去安慰秦浈:“娘子,你看丈人跟丈母,心思都在孩子身上了,天天除了泉儿还是泉儿。不过没关系,你还有我,你看我们是不是趁机外出旅游几个月?”
秦浈好笑地看着她,等孩子饿了,就让她抱着孩子,自己在旁边喂灵泉。
唐斯羡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根了,尤其是那小手一边喝着灵泉,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挥着,偶尔打在唐斯羡的身上,这点力道非但没有产生任何疼痛,反而让唐斯羡的心都快化了。
忽略这个孩子的来历,唐斯羡觉得她简直是天上派下来的小仙女。
秦浈问她:“你眼下还是用不了灵泉吗?”
唐斯羡感受了下,确定用不到了,不过水缸里放了一年的泉珠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秦浈思忖,既然这个孩子出生了,那么她的灵泉本该一并消失才对,之所以还没消失,兴许跟母乳一样,需要等孩子“断了奶”才会消失。
不过她猜错了,一直到孩子开始吃辅食,到彻底“断奶”,再到她会走路,她的灵泉也没有消失。
唐斯羡道:“或许是你作为母体孕育了她,所以有部分灵泉留在了你的身上。除非孩子消失,否则它不会消失。”
秦浈瞅她:“这本来是你的,如今在我这儿,你不介意?”
唐斯羡心态向来好,道:“她从来就不是我的,但你却是孕育了她的人。且,灵泉在你身上与在我身上没什么区别。”
既然那些泉珠没有消失,那么她的鱼塘以及养殖场就不必担心泉珠有消耗完的一天,所以灵泉对她来说,用处已经不大。
不过对秦浈来说还是颇有用处的,她可以调理身体,也可以在种植草药时,增强药效。甚至还能教育熊孩子。
如苏氏所预料的那般,泉儿才刚会走路,就已经展现出了她惊人的破坏力。先是趁她外婆带她去后院转悠时,将养鸡的篱笆弄倒,然后一群逃出生天的鸡鸭就涌到前堂去,并且在那儿留下诸多粪便。
其次她还喜欢往外跑,明明门槛都过不去,但是她就喜欢趴在门槛上,企图“越狱”,然后被仆役或者唐斯羡等看见的人给拎回来。
当然,她睡觉也不安分,天天站在她的小床上,扶着围栏,想办法“越狱”,然后看见秦浈或唐斯羡,又老实地坐了回去,一个人自言自语地说着婴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