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浈对她这个答案十分满意。等其余菜端上来时,她也体贴一回,给唐斯羡剥虾壳。
众电灯泡:“……”
嘴里的虾忽然没有滋味了是怎么一回事?
——
吃虾的人吃得津津有味,看的人也看得口水直流。等宴席差不多结束的时候,酒楼的掌柜便找到了她,问:“唐大官人,小的斗胆一问,不知这虾是从何处买的?”
“我姑母养的,你想买?”唐斯羡问。
掌柜既然知道是她姑母养的,也知道压价的难处,便径直问:“不知唐大官人的姑母的虾怎么卖?”
唐斯羡知道饶州的寻常虾十几文一斤,不过那些都是小虾。她养的虾又大又美味,价格自然要涨一倍。
“散买三十五文一斤,批发的话,三十文一斤。”
“批发?”
“就是买得多。”
掌柜有些犹豫,唐斯羡也不想在吃饭的时候跟他谈生意,便道:“你先考虑,考虑好了再找我娘子,如今那些虾,是我娘子在打理。”
唐斯羡那五亩湖泊,因虾蟹混养的缘故,哪怕加上自己被泉珠吸引来的虾,半年亩产也就六十多公斤。也就是说,五亩湖泊半年产三百多公斤虾,以一斤三十文来算,能得二十贯钱左右。
扣除成本,大约剩下十八贯钱,半年十八贯钱,每个月三贯钱,这个数目也很可观了。而且虾能养两季,若是再加上蟹,那效益确实不错。
再说唐斯羡请客吃饭也不是单纯地想与他们增进关系,她在乐平县时就是有人帮忙推广,她的鱼才能迅速地找到销路。如今这些朋友同僚中不乏交友广泛的人,若有他们的帮忙,她的虾蟹也一样能找到销路。
果然,在全虾宴之后,便有人登门找秦浈谈买卖。
在唐斯羡的虾蟹大卖时,乡里也正处于青黄不接的时期,——今年种的稻谷还未长好,去年的粮食又已经吃完,不少家中没有积粮的人家不得不找富户贷米。
唐斯羡听闻唐家就找朝廷贷了四千石米,而且基于唐家发生的那些事,这次唐赟亲自督办此事。
秦浈也跟唐斯羡商议买米,后者疑惑:“我们家的米还够吃不是吗?”
秦浈道:“我见今年的雨水多,且回想往年的下雨情况,猜今年夏秋或许会有水灾,所以得早些准备粮食备着,免得届时收成不好,米价暴涨。”
唐斯羡这才想起,饶州也是个洪涝灾害严重的地方。也幸亏她在建造房屋时,特意让地基高出地面半米,加上门槛,只要不是那种几十年一遇的大洪水,倒也不用太担心。
唐斯羡道:“那就依娘子的,还有今年的稻谷我们不卖了,都留着自家吃。”
她们的田今年种得早,且也早熟,大约五月底就能收割了,——但愿那时候没有水灾发生。
——
而到了五月中旬,唐斯羡与秦浈准备回乡安排人收割水稻,忽然收到了京师传来的讣告——皇帝驾崩了。
皇帝驾崩对百姓的影响不大,但是唐斯羡身为官员,还是有一定的守则的,比如在百日内不能出去吃喝玩乐,还得写一封悼念先皇的文书递进京,否则极有可能被人弹劾。
唐斯羡乐道:“正好,这些日子没有什么娱乐,我们便回乡种田吧!”
三日后,才十七岁的太子就在荣相等的辅佐下登基了。
因新皇年轻,所以太后临朝听政,丁相被一贬再贬,朝中诸多官员便以荣相马首是瞻。荣氏门庭比以往更加繁荣。
唐斯羡只是个小角色,在这次加官进爵中并没有份。倒是秦阮伦,因新皇登基,决定次年开恩科,故而本来兴许要多等两年才能参加的科举,他明年就能参加了。
在州学潜心进修了一年,他的诗赋、策论等都大有长进,较之去年,他的心性也得到了磨炼。加上新皇开恩科,一般录取的名额会适当加多,因此,对这次的考试特别有信心。
喜上加喜的是,顾依山也传来了好消息。
秦家终于要有第三代了,这个消息让秦雩和苏氏高兴不已,但因为还未满三个月,所以这个消息就只有秦家人以及唐斯羡知道。
为此秦浈回乡时,还特意用她药圃里的草药调配了些安胎、进补的药材给苏氏:“娘,这些是补身子的药材,平常熬汤时放一小包就足够了。这些是危急情况时,郎中开的方子里可能会用到的。”
秦浈熟读医书,自然知道里面关于养胎、安胎等的方子,以及所用的药材都有哪些。
“好,娘给放起来。”苏氏高兴得都没空关心秦浈的肚子了。
秦浈又去找秦雩:“爹,家里今年收成如何?”
“一亩地应该有三四石,差不到哪里去。”秦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