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找个东西想这么多有的没的，真是吃饱了撑的。陈少艾暗暗骂了自己一句，脱了外衣滚进被窝，定好闹钟三点半起床出门。

陈少艾起床的时候，门口的皮鞋和公文包消失了，李阿姨见她往鞋柜上看了一眼，便告诉她陈民国吃完饭就走了。

“……哦。”陈少艾心想干嘛要告诉她这个她又不关心，不过心里还是莫名其妙的被刺了一下。

虽然不当大哥好多年，但骨子里的张扬性子还是没变，陈少艾的车库里望过去一溜儿的从颜色到款式都无比骚包的跑车。

“小黄鸡点到谁我就选谁……”指尖停留在那辆兰博基尼小海豚上。

两年前的款了，陈少艾有点嫌弃的撇了撇嘴。不过总归是当时好不容易搞到的限量，干脆就它了吧。

天气太冷，路上还有化不开的积雪，陈少艾刻意降低了速度，到达锦绣中学门口时刚好五点半。

除了高三要多补几天课，高一高二都放假了，走进校园依稀能听见一教传来的授课声，外面基本一个人都没有。

陈少艾哆哆嗦嗦走上天台，差点被迎面而来的冷风吹成智障。她不禁自我反思，为什么要选这么个四面露风的地方。

咖啡馆多棒啊！

都是被那些个偶像剧给忽悠的，男女主在天台表白接吻你侬我侬也就电视里看着还行，搁现实里穿成那样怕是一个个都得歇菜，回去就掉他半个月的哈喇子。

陈少艾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幸亏没有作死到底，出门前换了这件厚的。

早知道她就晚出发半小时了，或者在门口保安室里烤会儿火也成，非得急吼吼跑上来，这不是上赶着送人头么？

陈少艾叹气连连，呼出的气凝结成雾，然后迅速被风刮走，看着就像金鱼吐泡泡似的。

金鱼吐泡泡吐得正欢，忽然听见身后一道清丽柔婉的声音呼唤她：“少艾！”

陈少艾转过身，目光对上虞羽的那一刻，凛冬退却，春暖花开。

五脏六腑都腾腾的燃烧起来，陈少艾觉得浑身都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浸在贴身衣物上，每一个毛孔都胶着在浓烈的喜悦中。哪里会冷，她都想把这厚重臃肿的羽绒服脱掉。

她笑着对虞羽说：“你来啦。”

不过几日不见，小羽怎么又变得好看多了。

比照片上还要生动好看。

虞羽一步一步走进她，藏在身后的双手绕至胸前，把礼物盒提到陈少艾面前：“给你的礼物。”

“叮咚——”这时下课铃声响起，原本寂静得连雪花飘落声都可以听见的校园忽然热闹起来。

陈少艾站在二教最顶端的天台，往下一看就能看见对面一教的学生们欢声笑语的打开窗户，一张张年轻鲜活的面孔争先恐后的蹦出来，他们伸着手去接那零星飘雪，探出头和旁边窗户的同学嬉笑打闹，亦或是对着外面的晴空大喊“高考加油”。

这样的画面，再熟悉不过了。

虞羽展露出怀念的笑容：“咱们高三的时候也下了一场雪。”

她们班在四楼，当时不少人到天台来打雪仗，陈少艾还为此郁闷了半天，觉得那些人抢了她们俩的地盘。

“现在这里都是我们的啦。”

虞羽张开双臂深呼吸，她今天穿着一件款式偏甜美的红色大衣，和她的俏皮双马尾很是相配，在陈少艾看来像极了圣诞玻璃球中的雪地里的少女。

陈少艾忍不住走上前，顺势将虞羽抱在怀里。

淡淡的草莓香，像是要甜进心里去。

“上午我给你打了电话。”陈少艾把头埋在她发间，也是香香的。虞羽身上好像没有一处不是香香的，她是草莓精么？

好像有学生发现对面天台上有两个人在相拥，几道被风吹碎的惊呼起哄声隐约飘过来。

虞羽身子一僵，眼中闪过几分紧张，可嘴角的笑意却更加甜蜜了几分。

“……嗯。”

“我挂了你电话，”陈少艾站直身体，略低下头与虞羽对视，“因为我想看着你，听你亲口说。”

第39章

她们两个在天台上相对而立, 陈少艾背对着二教, 虞羽则稍一低头便能看到教室窗口处探头探脑的学生。看着那一张张灿烂的年轻面孔, 她心底油然而生一种微妙的幸福与羞涩。

又刮来一阵风，虞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哆嗦着嘴唇道：“嘶, 好冷。”

“那正好, 我热。”陈少艾拉开羽绒服拉链，把虞羽抱进怀里，用自己的羽绒服罩着她。

“还冷吗？”

虞羽心跳如鼓，眼角潮湿：“……热。”

怎么忽冷忽热的, 陈少艾轻笑：“好娇气。”

虞羽抿了抿唇，眼神闪躲。

“娇气些好，一直粘着我, 我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