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池事件簿(7)
“王有权是谁?”
“仇秀华的男友。”柳一池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仇秀华又是谁?”
“第二个自杀的女生。第一个女生叫金芝,你查的第二个人徐月玻就是她丈夫。”
太阳越升越高,最终到了头顶。地面已经开始冒起了热气,把空气卷成滚滚热浪。
路两旁的行人无精打采地垂头走着,流浪狗们无精打采地躲在汽车的阴凉下吐舌头。
两人一下公交车,火辣辣的热就扑面而来。
“大早上的就这么热。”沈墨抹了抹额角的汗。
“毕竟都七月底了。”柳一池但是淡定得很,从她的脸上丝毫找不出热的狼狈。
“你好像很不怕热。”
“我体寒,比较怕冷倒是。”柳一池将帽沿压得更低了,以遮住刺眼的阳光。
“嗬,行吧。”
“10号楼在……”柳一池微微仰起头看着四周的塔楼,寻找着。
“那儿。”沈墨眼尖,指着说。
柳一池啧啧嘴,冲沈墨笑着:“带你来真是带对了,找楼小能手啊。”
沈墨翻了个白眼。
“谁啊?”铁门背后传来一个沙哑的男声。
“警察,调查仇秀华的案子的。”柳一池很自然地说。
旁边的沈墨一脸无语。
但这招很奏效,门开了。只见一个瘦小又苍老的男人现在门口。
那个男人看着柳一池,这个过分年轻的脸庞和过分休闲的打扮,一脸疑惑。
柳一池从口袋里掏出警察的专属证件,一本正经地说:“我们就是来问几个问题的。”不得不说,她正经起来的时候眼神成熟得过分。
那个男人,也就是王有权,不信也得信了。他向后退了一步。
“请进。”
旁边的沈墨瞪着眼睛看着柳一池。这警察证件哪里来的?不会是伪造的吧?犯法啊好吗!
柳一池没理会沈墨的瞪眼,一本正经地在王有权的带领下走进客厅。
“坐吧。介意我抽烟吗?”王有权的手放到了口袋里。
“介……”沈墨皱起眉。
“不介意。”柳一池直接把沈墨打断。
王有权笑笑,抽出一盒烟。然后,他露出一口乌黑的牙齿,开始吞云吐雾。
“仇秀华是你的女朋友。”柳一池拿出一个小本子。
“对。”王有权挤出一个悲伤的表情。
柳一池的眼睛一直盯着王有权。
“你好像并不悲伤。”
“没有,哪儿能啊。”王有权哼哼着,烟雾在他的尖脑壳旁盘旋。
沈墨都看不下去了。他只觉得对面这个人恶心油腻到极致。
“即使你们感情不合,也说明不了你和此案有关的。请如实回答。”柳一池的笔杆敲了敲桌边。
王有权抖了抖腿,弹了弹烟灰。
“那婆娘罪有应得。”
柳一池和沈墨愣了,对视了一眼。
“请详细说说。”
“呵,当空姐的富得流油,还一个月花我那么多钱。而且,花我的钱就算了,她还背着我搞男人。”
“那个男人是谁?”
“叫什么鱼肚皮。”
“鱼肚皮?”
“对,这起的昵称真他妈恶心。”
“你怎么知道他叫鱼肚皮?”
“她的信里的抬头写的是‘鱼肚皮’。”
“你从哪里看的信?”
“她那天写,还以为我没看见,但我又不是瞎子!我过去抢,但那信被那婆娘吃了。我只看到上面一个‘鱼肚皮’。恶心,真他妈恶心。”
柳一池一边记一边沉思了一下。
“你认识金芝吗?”
“什么?谁?”
“金芝,金色的金,芝士的芝。”
“不认识。”王有权一点也没犹豫。
“上周三全天,你在干什么?”
“这我哪儿记得清……”嘿嘿地笑了两声。
“如果你不说,嫌疑反而更大。”
王有权一听这句话和这句话的语气,立刻软了下来。
“上班。”
“你在你爸的公司上班?南京路的总部那里?”
“你怎么知道?”
“我是警察。”
“……是是,总部那儿。周三一整天我都在公司,一直到晚上五点多。”
“有人可以作证吗?”
“我的秘书可以,还有财务处的那几个。”
“那几天仇秀华联系你了吗?”
“周二就发生了那信的事儿,周三一整天我都没她信儿。你们都是先比我知道她死了的。”王有权的烟抽完了,将烟头随意地按到了烟灰缸里。
“你觉得她有什么理由会自杀?”
“我哪儿知道,大概是因为跟那野男人的事儿被我发现了吧。”
柳一池没有表情,继续记录。
“仇秀华平均一周来你这里几次?”
“两三次吧,最近跟她关系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