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问题已经没有答案了。

杰西卡突然觉得身上发冷。

她想起来她母亲手中颤抖的针头和突然闯进来打翻了给她母亲针头的那个男人的威利斯·陶德。

眼前女孩子带血的身体和肚子上用刀刻下的bitch，甚至还有带血的下半身无一不在告诉杰西卡发生了什么。

杰西卡不知道自己眼睛里温热的液体是什么，她只知道现在自己孤身一人，而客厅中的母亲抱着女儿放声痛哭，与自己似乎已经全无关系。

耳机里传来还未到变声期的少年清脆的声音：“杰西，需要我现在到场吗？”

少年并未听到回答，只是通过风声的改变和对方迅速加快的心跳，甚至夹杂着像是抽泣一样的细微声响。

不到半分钟，康纳出现在哥谭上空。

超级听力完全开启，他瞬间锁定了杰西卡的位置。

只是他没料到蝙蝠侠也在。

当他加速即将冲入房间的时候，蝙蝠侠一脚踹在了他的肩膀上。对方的鞋子里面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让康纳感觉到剧烈的疼痛。

双方的冲击力加载，让他直接被蝙蝠侠踢飞了出去。

但是蝙蝠侠应该更不好受。

不过他的透视能力还未觉醒——所以也不知道蝙蝠侠伤成了什么样子。

“超级小子，你来做什么？超能力者不许进入哥谭的禁令被你吃了吗？”

康纳从原地爬了起来，动了动肩膀，觉得自己应当是被踢伤了——这么看起来蝙蝠侠应该是随身带着氪石。

不知道他亲生父亲是什么毛病，难不成还会大半夜的跑到哥谭找蝙蝠侠吗？

“杰西卡在哭。”

蝙蝠侠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康纳便趁机从开着的窗户冲进了房间里面。

和他所担心的一样，杰西卡缩在墙角，双手抱着双腿，甚至在拿后脑勺在撞墙。

氪石离得太近，让康纳失去了过于敏锐的听力。

其实这对他来说也算是一种放松——剧烈疼痛下的放松。超级听力真正开始觉醒的时候，他已经很久没能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Be easy，我在这里。”他尽力平稳地落在地上——氪石离得实在是太近了，他几乎无法飞行。可是此时太大的动静不仅会引起注意，也会让杰西卡更加惊恐。

杰西卡抖得更厉害了。

康纳慢慢走过去，双手举起来示意自己手中没有任何威胁到对方的东西，然后故意把自己放得比杰西卡更低。

他以一个非常别扭的姿势仰着头看着杰西卡，然后一点点挪着往前接近对方。

“我很抱歉现在才到。”

蝙蝠侠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杰西卡整个人缩在康纳怀里，瑟瑟发抖。

以杰西卡的角度并不能看到康纳的表情，但是蝙蝠侠能够看到对方是皱着眉的。他知道氪石会给氪星人带来多大的痛苦，所以他将自己身上的氪石收进了铅盒里面，然后走到门口轻轻推了一下，看到客厅惨烈的一幕。

肉眼可见的，当蝙蝠侠将氪石收起来的时候，康纳舒缓了自己的眉头，但是又立刻皱了起来。

康纳蹭了蹭耳朵——他的手不敢松开，可是下意识想用肩膀去顶耳朵一下。

蝙蝠侠了然——原来是超级听力觉醒了。

“把罗宾交给我。”

康纳抬头看了蝙蝠侠一眼，然后拍了拍杰西卡的背部：“你爸爸到了，跟着他回家吧。我会一直听着你的。”

杰西卡猛然抬起头——她眼中的眼泪还没有擦干净，更不要说红着的眼角了。

但是在看见蝙蝠侠在下一刻，她立刻想要抬起胳膊擦眼睛。

甚至用力推了困住自己胳膊的康纳一下。

康纳松开手，顺着她的力气往后退了一步：“既然有力气打我了，那就是没事了。我先回纽约了，出门的时候忘记跟我爸说一声了。”

说着他站起身，冲蝙蝠侠点点头——以他的身高和娃娃脸做出来这副严肃的表情是十分令人发笑的。

但是在场的没有一个笑得出来。

康纳从窗户飞走，杰西卡沉默着站起身，低着头走到蝙蝠侠身边：“我很抱歉，蝙蝠侠，我本来应该做得更好的。”

布鲁斯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就是在他的城市，甚至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可是他……在把杰西卡捡回来的时候，对方身体瘦弱身上是有伤疤，但是因为是个女孩子，所以他就没有仔细检查。

更何况杰西卡虽然性格略有些偏执，但是总体称得上是活泼。

他从未想过这些事情会发生在杰西卡身上。

是的，这几乎就是一个肯定的回答。

他根本不需要跟杰西卡交流，也不需要去问对方一句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能够从杰西卡的表现里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