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觉得自己可以一脚踢断他的两根肋骨？”布鲁斯慢慢转过头，阴沉的脸色并未洗去杰西卡的喜悦。

“不然呢？”杰西卡摊开手，“如果我们没到的话，对方十有八/九会成功。谁来为艾玛的人生负责？”

“那里离GCPD很近。”

“戈登警长昨晚不在。”杰西卡耸耸肩，并不在意蝙蝠侠阴沉的脸色——她甚至还因为蝙蝠侠阴沉的脸色而生出了一丝隐秘的怒火，“康纳不愿意在超人未造成伤害的时候对超人使用B计划，但是哥谭不是大都会也不是纽约，他已经做出行动了，就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唉。”布鲁斯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为杰西卡的桀骜不驯还是为了艾森哈特小姐带来的变种人消息。“我并没有说你做错了，杰西卡。你需要克制自己内心的暴怒。”

“可是布鲁斯，今天一旦他成功的话，你知道会对那个女孩子造成多大的伤害吗？那个女孩子今年才十二岁，比我还要小。”

“杰西卡，我们不会鼓励犯罪。我们夜巡的意义所在并不仅仅是给予受害者帮助，还要对那些施暴者予以惩罚和新生。”

“所以这都是他现在还活着的理由，我给了他一个新机会啊。”杰西卡双手抱胸。

“那么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

布鲁斯突然就想到了玛利亚跟康纳的对话——倒不是说他觉得有多大的借鉴意义，毕竟康纳是被托尼在蜜罐里面宠坏的小孩子，而杰西卡盛开在犯罪巷。

他们两个有太多的不同。

但是有些时候小孩子的教育是共通的。一味的说教并不管用……你需要让对方知道你在听对方说话，让对方觉得你没有把对方当成一个跟班，而当成一个真正的平等的人来对待。

然后你们才能平等的交流，你才能知道哪里出了错。

他想起来托尼跟霍华德吵起来的时候，玛利亚会这么说。

虽然在他看来并无用处——斯塔克家的男人天生就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也就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托尼才能和霍华德好好说话。

虽然听起来还是嘲讽居多。不过也正因为霍华德，托尼才会立志于做一个好父亲。

但是为什么不能试一试呢？

布鲁斯心想——年幼时候，他父亲也曾经给他树立了一个模糊的来自父亲的形象。

杰西卡愣了一下。

这可跟迪克形容的蝙蝠侠相去甚远。

迪克你不是说蝙蝠侠是个大写的控制狂，他说你错了你就是错了，说啥都不好使吗？

到底是自己脑子有毛病还是迪克对蝙蝠侠要求太高？杰西卡长这么大还没试过在“家长决定你错了”之前还能辩驳一番。

蝙蝠侠双手抱臂：“还是你没有什么要说的？”

“有有有！”杰西卡当即大喊出声。不过她显然没想到蝙蝠侠能够让她说出自己的想法，于是一时间不能组织好自己的语言。

布鲁斯也不着急，只是双手抱胸等着对方开口。

杰西卡沉默了一会儿：“实际上在学校里面，优等生，而且是人缘不好，性格比较孤僻的那种优等生是很受排挤的。一般情况下，要么是家庭不好，要么是长相或是性格，总而言之会有一个让他受排挤的原因。那么我觉得我应该先去学校找出来这个原因。”

说到这里杰西卡小心翼翼的看了蝙蝠侠一眼，对方似乎对她的说法颇为感兴趣，于是杰西卡就大着胆子继续说下去：“然后对于这种人而言，从学生的角度可能会更好的和他有所交流，然后再来作出判断，他到底是天性如此还是一时冲动。”

“如果是天性如此你会怎么办？如果实际是一时冲动，你又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让杰西卡皱起眉头，很明显她还没考虑到这里。

对于布鲁斯而言……好吧，其实也没指望着杰西卡现在就明白这么多。但是至少他明白了，杰西卡并非一味的暴力。

这让他很高兴。

“那不如这样，他正好是哥谭学院的学生，我想对你而言，接触到他并不是难事？”

杰西卡险些要叫出来，但是面对蝙蝠侠略带疑问的目光的时候，她立刻举起一只手，压住自己内心的兴奋，说：“放心吧，布鲁斯，我一定会圆满完成任务的！”

“现在已经挺晚的了，你应该不想和迪克一样长不高吧？”

杰西卡用力点了点头，然后跑了出去，布鲁斯遥遥的听见少女欢呼的声音，微微勾起唇角，正要移回目光的时候看见了阿尔弗雷德挑眉的表情，于是将自己整个缩在椅子里：“艾森哈特今天找我了。”

于是阿尔弗雷德的目光变成了了然。他把一杯牛奶放在了操作台的一边，说：“我相信格雷森少爷不想听见你在背后说他个子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