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绒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你要是喜欢别人,我也没有关系的。”
荆天月:“你不是老说我欺负你吗?那我喜欢别人还跟你睡,不是欺负你?”
肖绒哑口无言,她当然不希望荆天月喜欢别人了,哪怕能说出热烈的邀请,却没办法说出“你可不可以只喜欢我一个”这种话。
一开始的追逐注定了她只能以仰望着的位置远看,压根没想过自己可以并肩。
肖绒的脸颊都泛红,眼睛也红,鼻子也红,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润感。
荆天月知道这个人害羞,大胆都是按秒计算的。
她说:“先回去吧,很晚了。”
肖绒抬眼看她,然后哦了一声,走之前还不忘闻闻自己的味道。
“我的火锅味沾到你了。”
荆天月:“所以我要再洗个澡。”
肖绒:“对不起。”
荆天月的睡袍腰带都掉了,就是敞着的状态,肖绒刚才就蹭得很快乐,现在收回目光,竟然还有点走神。
荆天月:“看来你想和我一起洗。”
肖绒急忙摇头,“没有,我不打扰你了。”
她其实心里乱糟糟的,开门的时候还听到荆天月说:“考虑好了再和你睡。”
差点被地毯绊倒。
不考虑也可以先睡一下啊。
她心想:“怎么这么古板啊,那之前还答应可以随便亲。”
从前荆天月在她心里是一个朦胧的背影,再后来是一个清晰的荧幕形象,到现在,是可以接近耳鬓厮磨的伪装情侣。
但好像都不是她本人。
肖绒回去洗澡的时候还在想这个问题。
包括荆天月那句考虑一下。
那我也考虑一下。
热水冲在身上,她想到荆天月的亲吻,她也情不自禁吗?她会不会也有那么一点,一点喜欢我?
但是深度思考向来不是肖绒喜欢考虑的事儿。
她固执里带着随性,不到黄河不死心,到了黄河就跳。
现在她跳下去了,希望这条河能收留她。
一下也可以。
因为相处的时间不多了,
一部电影几乎要拍到尾声,从夏天拍到年底,后期她和荆天月几乎没什么在对戏的机会。
摄制组不一样,同框镜头基本校完,剩下的都是方崇梅的意思。
偶尔一个在这边,一个在那边。
她甚至找不到理由给荆天月发消息,常常停顿在微信的对话框不了了之。
最后一次拍一起的镜头,都已经快过年了。
天气特别冷,方崇梅调整了顺序,正片倒叙的时间线回来,之前肖绒拍过几条,效果一般,补拍又把头发剪了。
短短几个月造型变幻莫测,泡泡给她发微博的时候看到底下粉丝都在好奇肖绒到底拍什么去了。
之前梁伊衣来探班其实是有路过小视频的,但是后来跟副导商量了一下,说是等过年再发。
肖绒进组本来就是保密,当初试镜的也都签了协议。
江格心在网上卖了几次惨后也没透漏风声,不少人都在等方崇梅公布顶替的人员。
“等会天月你的手要放在肖绒的肩上。”
方崇梅拿着话筒在喊。
又回到了曾经的布景房里,这次是拍凃锦临死前的回忆。
之前拍的时候方崇梅觉得还行,现在再看又不好了,荆天月本来是可以杀青了,杀青宴都订好了,又给推了。
荆天月伸手抓了一把肖绒的头发,“又给剪了?”
肖绒靠在墙上,冬天拍夏天的镜头难免说话会有气,肖绒嗓子里刚含了冰,说话都有点慢。
她嗯了一声。
前几天是荆天月原本的最后一场,只要躺在浴缸里演尸体就好,又是肖绒的爆发戏。
割腕的道具血糊成一片,肖绒不知道换了多少身衣服,接的头发也染红了,场面好笑又让人无语,ng好几次。
那天之后其实过了很久,荆天月都没再跟肖绒暧昧。
肖绒也没找过她。
一个在考虑,一个在等。
但时间一长,考虑的人以为那个人不等了,等的人以为那个人不考虑了。
肖绒不敢问,荆天月在等她问。
天气很冷,屋里还得开着老式的电扇,肖绒瞥了一眼外面的阴天,好像又回到刚进组那会。
尴尬又暧昧的戏。
回忆里的小虞跟凃锦是真的好过的。
那时候两个人看着对方,都爱得难分难舍,
起源于欲的感情跟爱缠缠绵绵,小虞半夜偷偷上来跟凃锦睡觉。
偶尔午后,这种午后,懒洋洋地待一下午。
凃锦喜欢肢体接触,时不时来贴一下小虞,燥热的空气,热热的肌肤,到温热的唇舌,滚烫的亲吻。
肖绒把手扶住荆天月的腰,冲这个勾引她的“凃锦”笑了一下。